的熱愛,正如他熱愛所有的生命一樣。
他的手很穩,指尖輕輕撫了撫那如情人嘴唇一般柔軟的花瓣,笑道:“總比你的麻煩好些,況且我也只有這些興趣,父親和幾位兄長不時會送一些珍品過來。”
“那是麻煩找我,而非我自找麻煩。”
陸小鳳給自己倒了杯酒,目光落在院中一棵盛放的櫻樹上,現在並非春季,為何這櫻花會開的如此繁茂,如此嬌豔呢?
遠在街上之時,就能見到這櫻花,從遠處眺望就像一片粉白的雲,落櫻紛紛而下時,又像下了一場柔軟的、芬芳的雪。
花滿樓肩上、掌中,也落入了三兩片粉白的櫻花,他將花瓣夾在指尖、又收入廣袖之中,悠悠的道:“怎麼樣,美嗎?”
陸小鳳道:“美!這樣繁茂的櫻樹確實少見,一株便抵得上一片櫻花林了。”
他起身到樹下轉了一遍,又摸了摸樹上柔軟的花朵,腳下踩的落花也如雪堆一般柔軟,不由道:“我還以為這季節只有菊花怒放,不成想七童你還留了一手。”
花滿樓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莫非你以為我能讓早春櫻花在深秋盛放麼?”
陸小鳳奇怪的道:“難道不是麼?”
花滿樓失笑道:“我雖懂些花草,卻沒有這樣的本事,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說到這裡,他輕輕撫了一撫櫻樹的枝幹,溫聲道:“這棵櫻樹,是前些日子花農送來的病株,說是雪嶺上移植的珍貴品種,只是病懨懨的無法開花,我不忍它被當做柴火,所以用一兩銀子買了下來。”
陸小鳳摸了摸唇上的鬍子,道:“一兩銀子?那花農現在肯定後悔的要死,我雖不懂花卉,卻也知道這樣如玉似雪的花木千金難求,多是要送往宮中的貢品。”
花滿樓亦微微一笑,道:“何止千金難求?任誰也不知,買下它時,這櫻樹不過是一棵半死的枯木,未成想照顧了三兩日,就開出滿樹櫻海,實在蔚為壯觀。”
陸小鳳道:“我看是麻煩上身才對。”
花滿樓道:“何出此言?”
陸小鳳在半空中嗅了嗅,頗為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道:“花呢、我不懂,女人呢、你不懂,珍品不珍品的花木我不認識,但是你這裡,絕對來過一個女人。”
說罷,他鷂子似的飛身而起,兩指在櫻樹交錯的枝丫之間飛速一點,待到落地之時,那指間赫然夾著一塊素白的錦帕。
那錦帕就掛在滿樹繁櫻之間,若不是目力極佳、心細如髮,很難有人發現它。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絕色、動人的女人,所以才會有這樣天然的女兒香。”
陸小鳳展開了錦帕,發覺它柔軟輕薄的就像櫻花的花瓣一樣,不帶任何女子的脂粉香氣,只能嗅得到櫻花淡淡的清香。
花滿樓淡然道:“你聞到了什麼?”
陸小鳳嘆了口氣,把那塊手帕折了一折,隨手塞進懷裡,道:“當然是麻煩的味道,說真的,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是一塊錦帕,不必如此擔憂,何況陸小鳳身上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花滿樓溫柔一笑,安撫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家父大壽在即,明日就有馬車前來百花樓,與其煩惱這個,不如考慮一下陪我回江南桃花堡,為家父祝壽。”
“說來也是,你走在路上都有大姑娘含羞帶怯的丟手帕瓜果過來,這株櫻樹這麼高,掛上兩塊手帕似乎也不算稀奇。”
陸小鳳回到石桌前坐下,抬起酒杯就要一飲而盡,卻發現自己的酒杯裡已落滿了櫻花,而花滿樓的杯中則半片都沒有。
“…………”怎麼回事,這麼欺客的嗎?
他納悶的“唔”了一聲,懶得再去尋個酒杯過來,索性一口把那杯“櫻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