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無笛鋼牙緊咬,崩拳之勢,更見慘烈,老太監見嶽無笛竟無視他針尖的鋒芒,不由色變。
他剛才確實還抱著逼迫嶽無笛閃避而他趁機逃走的打算,但是現在,這最後的一點打算也蕩然無存了,他尖厲地大叫一聲,針尖一送,就要刺破嶽無笛拳頭密佈的真氣,刺進嶽無笛的胳膊。
嶽無笛眼見拳面上的真氣在老太監張奎的繡花針下如冰雪瓦解,並且一陣刺痛感從拳頭上傳來,卻是怡然不懼,崩拳一往無前,慘烈無雙,直接擊在老太監握著繡花針的掌指上,將他的掌指擊得粉碎!
老太監淒厲地痛呼,連忙暴退。
身後洪七公一招飛龍在天,從天而降,自上擊下,威勢剛猛浩大,直擊老太監的天靈蓋,老太監連忙舉掌上拍。
雙方還在僵持,嶽無笛已經追了過來,不顧右拳上一個窟窿般的傷口,悍然對著老太監的心口一拳砸出。
老太監哇地吐出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就像是老太監全身僅存的精血一般,吐出這口鮮血後,老太監全身立即委頓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你到底是誰?”老太監緊緊盯著嶽無笛,聲音如同一個月沒有吃飯的人一般,簡直弱不可聞。
洪七公要殺他他不奇怪,老冤家了,但是這個可怕的少年郎又是誰?身具如此高絕武功,又與他有什麼仇恨呢?
為什麼如此決絕。寧願身受重傷也要將他殺死?
“我是誰?”嶽無笛呵呵冷笑:“一年多前,皇宮大內,我們就已經交過手了,你卻問我是誰?”
“是你!”老太監急促地叫道,他乾癟褶皺的臉上已難以看出是什麼神色,但是從他顫抖的手指來看。應該是很震驚。
“我早該想到,如此少年英傑,同一時代有一個就不錯了,很難有兩個的,只是上次你帶著面具,武功也還遠遠沒現在這般高。一年多的時間,竟然就如此突飛猛進了,我輸了不冤啊。”
嶽無笛冷笑,道:“上次和你交手。著實沒有想到你的真實武功竟是這般恐怖,時至今日我竟也還沒有追上你,不過今日你是必死無疑了。”
洪七公嘆了口氣,道:“小子,人之將死,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為何而死,你何必這般戲弄他,何況你為報父仇而來。若不說個明白,這仇也報得不夠。”
嶽無笛點點頭。轉頭對老太監說道:“七公說得不錯,不讓你死個明明白白的,我這仇也抱得不明白。”
老太監淒厲地慘笑,指著嶽無笛道:“你夜闖皇宮大內,我只是將你打傷了,你便這般懷恨在心麼?念念不忘要找我報仇?早知今日。當初便施展全部功力將你殺了,在皇宮之中,飲人血食靈藥,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嶽無笛呵呵冷笑,道:“若是為了報你打傷我之仇。我何必刻意提出來?直接殺了你便是。”
“那你報什麼仇?”老太監實在是不明白了。
嶽無笛一字一句地道:“十多年前,臨安岳家有一位叫嶽朝的人,死於你手,你還記不記得?”
老太監身子一顫,連乾癟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道:“嶽朝……嶽朝是你什麼人?”
“是先父!”嶽無笛眸子緊緊盯著老太監,道:“當年你為何殺死家父?是否有人指使?”
雖然從黃裳和洪七公處都已聽聞了父親嶽朝的死因,但是嶽無笛還是想讓老太監張奎親自說出來。
張奎淒厲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嶽朝的兒子……替父報仇在,這是難怪的……”
嶽無笛再次問道:“你為何殺死我父親?”
張奎止住了笑聲,乾澀的聲音又緩慢又難聽:“你岳家是清貴人家,本與江湖無涉。誰曾想,你父親嶽朝竟會到皇宮做賊,做賊就做賊罷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