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快啊,轉眼間,近一年的光景,就過去了。”施彥端說道:“等風兒回來,看著你和他完婚,老夫也該走了。”
“老先生,您要走?”藍玉寒滿臉疑惑:“玉寒會照顧您老一輩子的,您就在這裡待著吧。”
這麼長時間來,藍玉寒早已經把施彥端當作了自己的長輩,處處都非常孝敬。
“老夫閒雲野鶴,自在慣了,若不是為了看風兒所書,又答應了給藍丫頭你當長輩,看著你們結婚,老夫早該離開了。”施彥端說道。
“老先生,玉寒舍不得您走,整個煙雨樓,也離不開您。”藍玉寒說道。
“又不是現在要走。”施彥端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施彥端其實也不想走,但是,他覺得,自己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昨晚夜觀天象,發現東方紫微星暗淡,黎明星日漸微弱,乃六十年不遇之凶兆,恐怕,天下大亂,即將開始了。而再聯想現在,朝廷徵發數萬民夫,開始修理黃河,災星所現之位置,正是在黃河下游,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雖然施彥端已經五十歲了,但是,他的胸中,依舊有一番遠大的抱負。王道樂所,天下為公,他希望靠著自己的智謀,可以大展宏圖,讓百姓們安居樂業。
而至於陳風,施彥端一直都沒有看透。
這個陳風,似乎是想要立足於商業,但是,偏偏又與蒙古人打得火熱,居然利用自己的書,幫蒙古人來籌款!現在,陳風還得到了蒙古人給的官職。
如果說陳風沒有遠見,施彥端不相信;如果說陳風有遠見,那麼,就應該看出來,現在,是天下開始大亂的時候了,群雄皆起,這個時候,他為何還要和蒙古人靠得那麼近?
畢竟,這個天下,始終是漢人的天下,這是毫無疑問的,無論哪一個民族,馬上可以得天下,他們卻無法治理天下。
就憑著陳風和蒙古人現在的關係,施彥端已經下定決心,這裡,自己最終是要離開的。
“小姐,揚州路總管李大人,派人送來了賀禮。”就在這時,小翠上來說道。
李大人?賀禮?自己和李大人,恐怕沒什麼深厚的交情吧?藍玉寒不解。
“他為什麼要來送賀禮?”藍玉寒問道。
“說是賀小姐的婚事。”小翠說道。
旁邊的施彥端,已經聽出來了,現在,陳風可是有官職的人了,而藍玉寒的名號,可是皇后親自冊封的,這些地方官的官職,雖然現在比陳風大,但是,陳風可是隨時都能爬上去的,所以,他們當然要表現得親近一些了。
“老先生,請隨玉寒一同下去吧。”藍玉寒說道。
施彥端來這裡,就是給藍玉寒當長輩的,有人送來結婚賀禮,也是施彥端分內的事情。
“好,老夫就去看看。”施彥端說道。
走下了樓,下面是一箇中年男子,穿著打扮,應該是李大人府上的管家。
“施老先生,射鵰恭人,小人是李大人府上的孫管家,這次奉大人之命,恭慶陳大人和射鵰恭人的新婚大喜,提前送些賀禮。”孫管家看到兩人下來了,趕忙說道。
對方這麼一說,藍玉寒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叫做射鵰恭人的名號,這個名號,可是皇后娘娘欽賜的,不過,自己可並不怎麼喜歡。
巴掌不打笑臉人,聽到了對方這麼說,藍玉寒只得打起滿臉笑意:“孫管家,請坐,李大人太客氣了,等我家官人回來了之後,再讓他親自登門拜謝。”
“這就不必了,陳大人要務繁忙,等到陳大人回來之後,我家大人再親自前來相賀。”孫管家說道。
“這怎麼使得…”藍玉寒說道。
“我家大人當初見到陳大人,就知道陳大人少年壯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