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揉道咧嘴一笑，忽而抬起了頭來，“若是柳道友不嫌棄，貧道也可以為奴為婢，跟隨在柳道友身邊。”

“李道友你就一把老骨頭，我留你何用？”

柳毅搖了搖頭，揮手灑出一道水霧，在水霧中顯現出崔思琪的形象，“崔思琪只是你道玄宗門下弟子，你身為道玄宗長老，理當可以令她做我的奴婢。”

“柳道友有所不知，崔思琪師侄的身份，並不在我李揉道之下。至於當初跟隨崔師侄前往蠻荒地界的李有洞與武有棍二人，他們也只是我道玄宗外門長老而已，地位遠不如崔思琪師侄……”

李揉道將拂塵一抖，一本正經說道：“柳道友三番兩次說起崔思琪師侄，我不得不替柳道友解釋一番，崔思琪師侄的真正身份。”

柳毅淡然一笑，隨手從烤熟的山羊身上撕下一塊烤肉，輕輕咬了一口，隨即將吃剩下的烤肉交給妙玉，隨口發出一句感慨：“這烤肉的水平，比起我兄弟胡圖圖的手藝，終究是差了不少啊……”

只論烤肉的味道，卻對李揉道不理不睬，這讓李揉道的神色又變得有些發紫。

“崔思琪師侄不僅僅是我道玄宗的聖女，同時也是瓊玉地界這一萬年間的聖子！因她是女子，故而被稱作是聖女。這聖女的名號，並非是我道玄宗封的，而是源自於眾生求道堂！”

李揉道強壓下心中憤怒，侃侃而談，“柳道友或許不知道，眾生求道堂並非是我瓊玉地界的門派，而是來自瓊玉地界之外。只要是被眾生求道堂選中的聖子，極有可能會修煉成神人境高手……每隔一萬年，眾生求道堂就會去各界挑選後輩天才，將之選作聖子。若是一萬年之內不能在本界成神，只等萬年之期一滿，就會被眾生求道堂帶走，跨界而去。離開本界之後，就會在眾生求道堂中修行，成神的機會更大。”

“照你說來，這眾生求道堂理當強橫至極，而瓊玉地界已經有十萬年修行之史，理當被選走了十來位聖子。為何除了我師凌求劍之外，我從沒聽說過有何人成神？”

柳毅微笑著搖了搖頭，淡然言道：“看來瓊玉地界各派，是被眾生求道堂給欺騙了啊，就算被選作聖子，成神的機會也十分渺茫。”

“哼！眾生求道堂之事，怎是你有資格談論的？”

李揉道神色一寒，沉聲道：“你我只是後學末進之輩，怎能真正瞭解瓊玉地界長達十萬年的修行歷史？難道你就能確定，那些離開瓊玉地界的聖子，個個都不能成神？成神之後，就得成神而去，不能留在此界，你師凌求劍前輩，不也是在成神之後，從未在瓊玉地界出現過麼？”

成神而去！

為何成神之後，就不能再歸來？

這個問題，柳毅也曾經思考過，卻百思不得其解。

若所有神人境高手都不能迴歸，為何令狐秋道會出現在無量群山，還一刀斬了橫山魔帝的神人境分身？

“主上，這人說的，都是真話。”

珠玉法王默默站在柳毅身邊，直到此刻才開口插了一句，“當初主上的師傅凌求劍，就曾一劍斬殺了那一代的聖子。當初的聖子，是萬毒教一位天賦極高的純陽境修士。聖子一死，就惹得眾生求道堂的高手破空而來，追殺凌求劍前輩，凌求劍前輩迫不得已只得喬裝打扮，四處躲藏修行，直到修煉至陸地神仙層次，才逆襲殺上了萬毒教，誅滅萬毒教滿門，將萬毒山改名為劍山，再把玄天宗遷徙到劍山之上……”

“如此看來，眾生求道堂也不過如此！而我玄天宗劍修，卻有斬殺聖子的傳統……”

柳毅慨然一笑，淡淡說道：“可是，崔思琪姑娘細皮嫩肉，又做了花痴聯盟的副盟主，讓我平白無故去殺她，我也有些於心不忍。”

對於聖子的身份，柳毅有些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