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候聖上龍顏震怒,發了很大的火氣。連辦了幾個有牽連的官員。這幾個官員,都是在反對立秦王為太子的事情裡說過話的。”
顧婉音心中一動,手中的動作頓住,抬起頭來驚疑不定的看向周瑞靖:“這是秦王在清除異己?聖上呢?難道看不出來?”
“大約是秦王的動作。只是這幾個人也的確是有牽連在其中。倒不是秦王冤枉他們,只是被秦王抓住了把柄就是了。其實我在回京的之前,是看過那賬冊的,裡頭的確是有他們牽連在其中。還有其他幾個官員也牽連著,只是那幾個都和秦王有些關係,所以……”周瑞靖的聲音有些發沉,墜墜的讓人聽了心裡緊張得厲害。
顧婉音只覺得手心都出了一層粘膩的汗水,聲音也是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秦王的確是藉機剷除異己的,是不是?否則怎麼會只告發了那幾個反對之人?只是,晉王不是跟著一起去了嗎?難道晉王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還是說,秦王的勢力,已經達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你放心,秦王動不了我們鎮南王府。一日我父親掌著兵權,他就一日不敢輕舉妄動。”周瑞靖微微一笑,眸子裡多少有些狂妄:“我們身上讓上位者忌憚的東西,何嘗不是我們的保護符?否則,當初若真是為了周家不被猜忌,周家就不該繼續選了鎮守邊關這條路。許多人覺得位極人臣在京中做官,做上位者身邊寵信之人才是真真的風光無限,富貴逼人。可是他們卻不知曉,掌握了兵權,有了讓上位者忌憚的東西,只要自己行得正,不犯錯。那才是真真的長久穩固。寵臣多如過江之鯽,一夜富貴或是一夜衰敗都是常事。可是將才則不同。”
“世子爺說得是。”顧婉音細細想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京中的官常換,可是邊關的將領們,卻是不能換也不敢換。一來,人心難以琢磨,不是每個大將上位者都敢全心信任。二來,底下的將士們也不會隨意將生死交給不熟悉不敬佩的大將。帶兵怕的是什麼?最怕軍心不穩。怕將不服眾。
只是,秦王如今如日中天,若是他鐵了心要為難周家,周家也是麻煩。
“其實我當初調查的結果,和秦王呈上來的結果,有很大的不同。”周瑞靖頓了頓,看一眼顧婉音的反應之後才又言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秦王應該是也拿了好處的。堤壩銀子,又一半都重新運回了京城。”
顧婉音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滿心震驚:“秦王他怎麼敢——這要是查出來——”
“我不是都沒能查出來?我當時若是執意去查,只怕秦王會狗急跳牆。所以我才選擇了回京。”周瑞靖微微挑唇,神情有些譏誚的味道。只是不知道譏諷是他自己,又或者是另外什麼人。
這次顧婉音是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周瑞靖這番話帶給她的震撼太過強烈,她一時間只覺得如墜夢裡。
“我想,秦王拿了這些銀子,不僅是為了銀子,更是悄悄的佈局。”周瑞靖卻是自顧自的徑直說下去:“我猜想著,他接下來會再次試探咱們周家的情況。我若是沒猜錯,他是在殺雞儆猴。從現在開始,咱們須得處處小心了。好在這段時間我都在家中,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橫豎外頭的事情有我呢。你只管好好養胎就是。”
頓了頓看一眼顧婉音滿面震驚的樣子,不由笑著搖搖頭,握了她的手輕聲道:“我說這些,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可不是讓你憂思焦慮的。”
顧婉音回過神來,抬頭對上週瑞靖帶著一絲擔心的眸子,微微一笑卻是主動投入了他的懷抱,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聽著胸腔裡有力的震動,輕聲道:“我自然是相信世子爺的。只是世子爺在外頭行走時。也要千萬小心。”秦王已經開始動作,想必不久京城裡便是要徹底的風雲動盪了。
用過午飯沒多久,便是有人來找周瑞靖,周瑞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