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離開後,她又看向窗外,又開始想那個已經不再屬於她的男人。她始終都想不通,為何他們那麼相愛,最後還是分開了。
如果,假如,她在帝都的街頭偶遇了他。
他會怎樣?
而她又會怎樣?
她沒法再像十五歲那年,可以撒嬌的跟他說一聲,大慕慕,我想想你了。
而他也不會說,我現在就去找你。
窗外的鵝毛大雪依舊。
他不是說只要她在地球上,他就能找到她麼?
她的嘴角酸鹹苦澀,大慕慕,我還在地球上,在那個你說挺好的城市,可是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呢?
*
飛機衝上雲霄那刻,陶然的心也一併提起。
近鄉情怯的強烈不安攪動著她原本就翻滾的心臟,閉上眼全部是慕時豐,還有那座繁華之都。
那座城有他,有她和他的過去。
她忘不了也抹不去。
突然霍連輕聲問她:“喝水嗎?”
陶然睜開眼,“白水就好。”
霍連遞給她一杯溫水,又問:“餓不餓?”
陶然搖搖頭,昨晚到現在一刻都沒有睡著,腦海裡都是霍連跟她說的那些話,慕時豐結婚生子了。
就算已經分開,她始終做不到坦然面對他結婚生子的事實。
欠他的那兩包煙,她要怎麼還?
那張從試卷邊角撕下來的白紙寫的欠條,他們結婚時,他們的孩子結婚時,她就會還他的煙。
他一定都忘記了。
霍連知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轉移她的注意力,拿了兩本雜誌問她:“財經雜誌和娛樂八卦,要看哪一本?”
陶然毫不猶豫的指了指娛樂八卦。
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隨意翻著,除了慕時豐,她的腦海裡已經裝不進去其他。
霍連盯著她發怔的側臉,輕輕嘆了口氣,提醒她,“陶然,你的水再不喝就冷掉了。”
陶然怔了下,抿嘴淺笑,“馬上。”象徵性的喝了幾口,嘴裡苦澀,連帶著白水都是鹹澀的。
她左手拿著水杯,右手繼續翻著雜誌,八卦雜誌的圖片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手抱著一個帥氣小男孩的男人進入她的視線。
男人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淡然冷漠,眉心微蹙,甚至有點不不耐。手擋在前面,應該是防止記者的相機或是話筒無意傷到孩子。
雖然只是一張照片,可是他身上強大而強勢的氣場足以透過雜誌輻射到她的周圍。
單從外形上,他不輸慕時豐,她的手輕輕劃過照片上他冷峻完美的側臉,有那麼一刻,覺得這個男人是熟悉的。
可是沒有絲毫的記憶。
她開始看文字部分,圖片上的男人叫林百川,中遠集團執行總裁,他抱著的那個男孩是他的兒子,小名叫佑佑,大名叫林炎。
記者之所以攔著他追著採訪,是因為他已經離婚六年,卻一直都沒再婚,一個人帶著兒子,私生活很檢點,可最近有媒體捕捉到他和一名年輕女子一起出入的照片。
陶然繼續看文字解說部分,記者問他是否是好事將近,他上車前對著記者澄清了那個年輕女子是家裡的親戚,最後又說了句,【我只愛我孩子的媽媽。】
她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心情,將雜誌合上。
霍連替她把雜誌放回去,和她閒聊,“看到什麼八卦,一直搖頭嘆氣的。”
“沒什麼,國內的一些無聊八卦。對了,我到了帝都沒時間陪你,要不你找個導遊帶你四處轉轉,畢竟你是第一次去那邊。”
霍連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話到嘴邊只說了句,“我這麼大人不會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