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寫什麼辯解的摺子了,讓他親自滾過來說吧。”皇帝的聲音冷冷的從上頭砸了下來。
皇帝果然知道!
李桐腿一軟,跪下來。
“他年紀大了,難免腿腳不便,你們派人去伺候他回來。”皇帝接著說道。
這伺候可不是真的伺候!
李桐汗如雨下,就要開口。
“還有你,不是也很急嗎?”皇帝冷冷的說道,“朕準你去城門接他們,免得你等的心焦。”
董林一直關注著宮門這邊,摺子已經遞上去五日了,卻始終沒有動靜,他就猜到是有人搗鬼了。
“大人,那齊娘子可是李家的救命恩人,透過內閣只怕不便遞上去。。而且一定會給那邊通風報信的…”董林按耐不住說道。
蔡醫令神情淡然。
“所以這些摺子才送到內閣去。”他說道。
董林聽的糊塗了。
“這世上難得重情義的人啊,越多越好。”蔡醫令含笑說道,帶著幾分感嘆。
董林更加糊塗了。
但現在他明白了,看著一隊廠衛如狼似虎的衝出去了方向直向西北而去,再經過城門時,看到李家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庶子已經穿上了城門吏的衣服,他忍不住想要的大笑。
人要是非要送死,閻王都攔不住啊。
城郊一座孤墳前,董林將酒菜擺好,自己也坐下來,先將一杯酒倒在墓前。
“師父啊師父。”他重重的嘆口氣,看著眼前的墓碑。
簡單的白玉墓碑,上面簡單的只刻著孟香林三個字,下角分別是劉普成和董林名字並排。
“你說你當初非要趕我走,非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念我孝子孝孫做牛做馬的伺候你那麼多年,真是無情無義狠心的要趕我出京城,反而舉薦劉普成留在太醫院,你說他那裡比我做得好?我真是寒心啊。”董林看著墓碑說道,一面再次斟了杯酒,“說要我磨練什麼醫術,免得將來毀了師門之名,你現在看看。是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是誰能保的師門之名啊。”
他說著話將酒一飲而盡,滿臉的暢快,再斟了杯酒。
“說京城是非多,說劉普成老實可求平安,說我滑頭必將引禍,”他接著說道,端著酒杯看著墓碑,滿臉嘲諷的搖頭。“師父,可見你錯的真是離譜,那劉普成都躲到京城之外了,這禍事偏偏還是會找上他,而我在京中眼瞅著就要當醫判了。你是不是覺得想要自插雙目啊?”
他說這哈哈笑起來,將酒杯傾倒,倒了一半又收住,看著自己的酒杯。
“師父啊,我帶來的酒想來你也瞧不上,不如這樣,等師兄下去陪你時。我讓他多帶點酒,你們師徒二人好好的喝個痛快。”他大笑道,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而此時的張掖衛城,周茂春也正將一杯酒喝的美滋滋。
門咚的被推開了。卷著一身寒氣的齊悅衝了進來。
“哎女兒啊你回來的正好,快去廚房給我燒兩個下酒菜!”他忙高興的說道。
齊悅因為趕路是和常雲成騎馬回來的,雖然有斗篷帽子呵護,但到底抵不過西北的寒風。吹得她臉都要裂了,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常雲成呢?那小子沒來吧?來了也不讓他進來吃。敢瞞著我勾引你去給他下廚…。”周茂春還在說道,一面向齊悅身後看去。
“他去總兵府了,看能不能攔住那些人,摺子還來得及上不。”齊悅揉著臉說道,“爹,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說一聲,你怎麼還不快回去,就是回不去,也先寫個情況說明什麼,你還在這裡喝什麼酒…”
周茂春看著她嘿嘿笑了。
“這麼快你也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