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我扶著牆壁抹了一把眼淚,這才發現我跑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
我走進底樓大堂的洗手間,對著鏡子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雙目紅腫的自己,我突然覺得氣憤。
我憑什麼要受這樣的侮辱!
我憑什麼要受命運這樣的擺佈!
我用力醒了一下鼻涕,扔掉紙巾,對著鏡子做著深呼吸。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沈母從金碧輝煌的電梯裡走出來,她看到我破天荒地打了個招呼:“陸星,你怎麼在這兒?”
我朝沈母憋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去找沈闊?有事?”
沈母抬著下巴看著我:“是啊。沈闊一直在我面前誇你。喔唷,不過你這是怎麼了?哭過了?誰讓你受委屈了?你跟伯母說說呀。”
一旁,靠牆站著的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對沈母說:“伯母,我這是風沙迷了眼,跟沈闊在一起很開心,哪有什麼委屈可受的。”
聞言,沈母哼了一聲:“到底是風沙大?還是老家附近施工的灰大啊?”
說完這句,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握緊拳頭,重新走進電梯,管家依然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待沈母走後,他站在電梯門口,對我鞠了一躬:“陸小姐,是我做事考慮不周,您勿怪。聽到不順耳的話只當耳旁風,別放在心上。”
我說:“不是你的錯。”
電梯門重新合上,我在黃銅鏡子裡,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回到家,沈闊在客廳裡,中廚燉著最後的湯,其他的菜餚都在鍋裡,只差最後一道工序,各種滋味爭先恐後地鑽入鼻腔,依然是最香的味道,最美的配色,最均衡的營養。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
這才明白“生活是一襲華美的袍”真正的含義。
他回頭看到我笑了笑:“你回來的正好,洗把臉,準備吃飯了。”
我覺得這微笑真令人作嘔。
晚上,他又一次想要和我發生關係,我露出後腰的傷,假裝悲傷地拒絕了他。
“我和我母親吵架了。”我哭喪著臉。
“怎麼回事?”沈闊緊張的摟住我,“她怎麼打你了?”
“我偷戶口本被她發現了。”我滿嘴跑火車。
“都怪我。”沈闊自責的說,“明天我上門給她賠禮道歉吧。”
“不對。她怎麼又住回去了?你們家附近不是在施工?”沈闊皺著眉。
“她回來拿東西。碰到我正在翻箱倒櫃,氣急了。不願意再住我給她租的房子。”我謊話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