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廝殺,回頭一望,大吃一驚,大聲喝道:“全軍回關,李三狗,隨我斷後!”
話音未落,張應元一刀斜劈,將一逃竄亂民軍官攔腰砍斷,鮮血飛濺,噴向馬頸。
昌平兵果然是jīng銳,接到命令後,在武官的率領下,不退反進,攻勢更為兇猛,將當面之敵驅離甚遠,才轉身退卻。
張應元見當面之敵根本不敢回頭,調轉馬頭,緊隨大部人馬撤退。
但是已經遲了,楊承祖的jīng銳步卒已經如同堤壩一般橫貫在張應元眼前!
“殺!”
昌平兵二話不說,一聲怒吼,如同對待亂民一般,殺向楊承祖陣中。
“咻咻……”密集的弓弩不停的往昌平兵頭上招呼,奪去了一個個勇士的xìng命!
“殺!”
身邊的袍澤倒地,並未影響昌平兵計程車氣,廝殺了半個時辰,似乎根本未讓他們感到疲累!
倒下了幾十個袍澤,昌平兵將自己仇恨的長槍往楊承祖陣中刺去,其力度、其配合直讓楊承祖心寒。
楊承祖悲哀的發現,自己一千多士卒居然擋不住四百多昌平兵的衝擊,節節後退!“都跟老子拼命,擋不住官兵,老子們沒臉見人!”楊承祖怒吼道。
楊承祖的怒吼好歹激起了部下的自尊心,拼了命的與昌平兵廝殺成一團。
“噠……噠……”沉重的馬蹄聲傳來,王龍率著騎兵從側面衝擊而來,讓張應元的心揪成一團,急叫道:“左翼、左翼結槍陣!”
上百杆長槍轉瞬間斜立在左翼,迎接著王龍的騎兵。
王龍一見昌平兵反應如此迅速,放棄了衝陣的打算,令騎兵繞著圈子shè箭!
昌平兵的前面面對著刀槍,頭上飛舞著弓弩,更糟糕的是,後面傳來一陣吼聲:“殺官兵嘍!”
剛才被驅離的亂民,終於又回來了!
如果說剛才的亂民是一群綿羊,那麼現在的亂民比狼群還要兇惡!
張應元的臉部肌肉幾乎扭曲,咬著牙道:“李三狗,隨我斷後!”
說完,又衝入了亂民群中,繼續著剛才的刀刀見血之旅。
昌平兵縱然是鐵打的,如何經受得起如此打擊?
一個個勇士逐次倒下,昌平兵的實力越來越虛弱……
左良玉侍立在關上,心如刀絞!昌平兵是他的根本,這一仗馬上就要損失四分之一,他後悔,他難受!他本來想派兵接應,但看到羅汝才親率重兵監視城門後,放棄了這一打算!
正在這危急時刻,血紅的夕陽下,一杆大旗從地平線上冒出來,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曹”……
羅汝才即便在奔逃中,也在後背安插了眼睛,盯著曹文詔的一舉一動。
“報……曹文詔率千餘騎兵追襲而來,就在五里以外!”一探馬飛奔至中軍,人還未下馬,便揮舞著令牌高喊道。剛住口,馬匹疲累到極限,前蹄不穩,翻滾在地,將探馬也從馬背上甩下來。
眾將士大譁,神sè緊張的盯著羅汝才。
羅汝才心裡一涼,臉sè瞬時變得yīn沉,微微沉吟,揮著手令道:“此人謊報軍情,定是被官兵收買,拖下去斬了!”
探馬剛從地上爬起,連屁股上的塵土都還未來得及拍拍,就被兩人制住,往中軍外拖去。探馬大叫道:“大帥,小的親眼所見啊,小的跟隨大帥三年了,哪次說過謊啊,大帥,曹文詔真的來了啊……”
將士們議論紛紛,羅汝才更加惱怒,喝道:“亂我軍心,斬立決!”
哐的一聲,衛士拔出腰刀,高舉過頭,迅速砍向探馬的脖子,噗的一聲響,鮮血四濺,剛才還在喊叫的頭顱滾落在沙地上,嘴唇兀自在開合!
將士們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