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任何人!誰要是敢抱著儲存實力的心思,小心項上的人頭。”
眾將打了個寒噤,紛紛發誓唯高迎祥的命令是從。唯有張天琳辯解道:“不是屬下不聽令,而是屬下愚鈍,從觀口到大營,稱得上要道的好幾個,不明白大王究竟要屬下到哪個地方把守?”
高迎祥xìng格粗疏,雖然對戰場有天生的敏感xìng,但不jīng於細務,平rì的命令也極為模糊,全靠下面的部將根據自己的意思去執行。就連幾萬人馬的指揮體系也一直未理順,這才發生了林純鴻奇襲觀口一事。
高迎祥的老臉微微發紅,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厲聲呵斥道:“我要你守要道,你就自己選擇,只要別讓林純鴻夜襲,你就是守在娘們的肚皮上我都不管你。給你方面之權,還在這裡嘰嘰喳喳,別給你臉不要臉!”
張天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強壓著內心的不滿,說道:“屬下明白,謝大王信任!”
帶著憤怒,張天琳退出了中軍大帳。回到自己的營寨後,張天琳猶自在心裡痛罵高迎祥。他並不敢痛快的罵出聲來,因為他一直懷疑高迎祥在他的隊伍中安插了眼線。
本來,高迎祥一直疏闊,給張天琳下的很多命令都很模糊,平rì張天琳也是接令,從不反駁。但今rì,高迎祥讓其他人都去休息飲酒,卻讓他去守夜,張天琳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方才藉口高迎祥的命令粗疏,和高迎祥硬頂了一把。
高迎祥除了jīng銳的騎兵以外,其他部隊自成體系,保持了相當大的dúlìxìng。平rì也是誰搶到的錢糧多,誰的兵丁就多,誰的腰桿子就更硬。張天琳在夔關時,遭到了秦良玉的重點打擊,實力一直尚未恢復,對高迎祥不得不忍氣吞聲。
除了一直對高迎祥忠心耿耿的郭汝磐等幾個將領以外,其餘將領無非是打著靠著大樹好乘涼的心思才聽從高迎祥的命令。畢竟,這些將領如果單獨行動,一則很難搶到足夠的糧食,再則很容易被官兵圍剿。張天琳一直懷疑,高迎祥為了救郭汝磐不惜派出兩萬兵馬,就是為了消耗這些將領的實力,從而達到徹底掌控手下的目的。
既然在高迎祥這裡待著鬱悶,張天琳就想走,據說李自成收攏紫金梁的部屬後,實力大增,沒準投靠李自成就是一條更好的出路。
張天琳的心裡不由得熱切起來,在大營中走來走去。
但張天琳還算冷靜,考慮到現在周邊官兵密佈,自己一走了之,很可能被官兵消滅。現在離開高迎祥的時機還不成熟,張天琳準備再等等。
至於今晚守夜的任務,張天琳倒沒放在心上。夜裡黑漆漆的一片,自己的很多兵丁連路都看得模模糊糊,更別談作戰了。他認為,只要派出部分人馬密切監視必經之道,就足夠了。林純鴻不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即使林純鴻來了,自己給高迎祥提供足夠的預jǐng時間,也算完成了任務。
夜間作戰?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張天琳不會將自己的人馬至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一夜無話,第二rì辰時三刻,高營戰鼓咚咚直響,高迎祥率著業已飽食的兵丁,浩浩蕩蕩的向觀口殺去。離觀口大約還有五里,三聲炮響,高迎祥的隊伍止住前進的步伐,靜靜的等待高迎祥的命令。
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從陣後傳來,將士們紛紛好奇的轉頭觀看,原來是七門中型弗朗機炮,架在木質的炮車上,在幾名壯漢的推動下,正緩緩的靠近軍陣。
將士們一陣sāo動:我們也有炮!
高迎祥得意的撥動著韁繩,高喊道:“兄弟們,我們也有炮,轟死他孃的狗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