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先交給錢秉鐙。過完年,就到揚州。”
鄭天成一聽,眼中全是小星星,跳起來叫道:“又是大手筆!爽!”
林純鴻正sè道:“咱們有糧在手,糧食之戰不難取勝。現在難就難在票據,票據說穿了,就是信心,一旦豪商對票據喪失了信心,勢必瘋狂擠兌,咱們的儲備能不能應付,還得兩說!”
鄭天成略一思索,資料信手拈來,“咱們總共發行票據一億五千四百多萬兩,其中福建、廣東的發行量佔兩成,境內佔三成,其餘五成分散在大明各地,江南最多佔四成……”
鄭天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頓了頓,道:“軍門在七年底時,就命令將本金率提高到四成,是不是準備應對江南異動?”
“有這方面考慮,也不全是為了應付東林黨。”
鄭天成吃驚不已,道:“那咱們就安心睡大覺,坐等江南豪商覆滅就是!”
林純鴻搖頭道:“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票據靠信心支撐,要是商人對票據的信心牢不可破,即使我們不留本金,又有何妨?如今看來,東林黨勢必在大明各地掀起風雨,影響的可不僅僅是江南,就是荊州,我看擠兌的人也會不少!”
“即使擠兌的風cháo僅僅侷限在江南,那我們的本金也剩下不了多少,這樣太危險了!”
鄭天成這才覺察到金融戰爭的危險,眉頭一下子皺成川字,苦思良策。
相比較鄭天成的憂心忡忡而言,林純鴻還算心裡有底,他有一個毒計,此計傷人傷己,不到萬不得已,不準備丟擲來。
“這幾rì好好想想吧,時間還充裕,總是有辦法的。”鄭天成臨走之前,林純鴻又吩咐道。
……
緊接著,林純鴻陸續召見了朱之瑜、李蒙申,對輿論、軍事方略做了部署,準備發動對東林黨的全面戰爭。
林純鴻剛送走李蒙申,卻接報,溫育仁秘密抵荊。
林純鴻對溫體仁佩服不已,看來,溫體仁深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他立即令楊一仁取消北上計劃,隆重款待溫育仁,直把溫育仁當成了邦泰最親密的戰友。
宴席中,溫育仁按照溫體仁的吩咐,通報了錢謙益的奏章。當林純鴻問起溫育仁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時,溫育仁笑道:“無非就是在荊州逛逛,向軍門多取點經。”
林純鴻口稱“不敢當”,心裡卻琢磨不已:溫育仁從京師出發時,軍情司未接到任何通報,可見保密工作做得不錯。但溫育仁到荊州後,卻又公開活動,這是何道理?
難道溫體仁在給東林黨設套?
林純鴻推演一遍,覺得溫體仁十有仈jiǔ在算計東林黨,心情大好,對溫育仁說道:“荊州雖非人文薈萃之地,卻獨得一個安靜祥和之妙,任冰兄想去哪裡,儘管吩咐。”
溫育仁對林純鴻本無惡感,現在又見林純鴻熱情無比,早把當年的不愉快拋到一邊,兩人大談男人之間的話題,顯得親密無比。
一席下來,賓主均滿意而歸,溫育仁開始他的逍遙快活之旅,林純鴻則忙於案牘之間。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暢快。雖然溫育仁沒有說任何有用的話,但其本身抵達荊州,就表明了溫體仁的誠意,雙方不經意間結成了戰略同盟,共同應對東林黨。
林純鴻與溫體仁互鬥多年,互相對對方的行事習慣、需求、實力瞭如指掌,不需要任何交流,就知道對方需要自己做什麼。
溫體仁無非就是希望林純鴻不要做一些讓朱由檢覺得礙眼的事,這會讓首輔大人很為難。同時,溫體仁希望林純鴻能在江南掀起風浪,給他一個剪除東林黨地方大員的機會,如果能順利把錢謙益和瞿式耜等核心連根拔起,那更是意外之喜。
至於林純鴻這邊,當然希望溫體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