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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正是。湖州有部分土地,已經被林純鴻充公,所謂的充公,就是納為林純鴻的私產。這種行為,甚至比謀反更為可惡!”

張溥慌忙勸道:“起田公,此事萬萬不能提。現在,荊州民附,林純鴻擁有完善的統治機構,執行多年,又有強大的軍隊,事實上已經獨立於朝廷。無論是朝廷,還是其他地方,已經沒有實力阻止林純鴻造反。若執意將林純鴻往造反的路上引,對整個大明,對江南,都是災難。”

瞿式耜搖頭道:“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照這樣下去,我們終將失去一切,就連朝廷能否繼續延續,也在兩可之間。與其如此,還不如趁現在拼死一搏,造就對荊州四面圍攻的局面……而且,讓湖州鄉紳的憤怒積攢下來,然後猶火山一般噴發,把林純鴻燒得灰頭土臉,不也是這個思路?”

張溥臉色凝重,反駁道:“區區湖州一府,哪能與鼓動天下相比?還望起田公慎重……”

……

兩人各執一詞,舌槍唇劍,互不相讓,一直爭論不休。

正爭得不可開交,忽然從湖州送來一封密信:弓兵將目標對準各地工坊,執意發放所謂的牌照,聲稱持牌照者經過關卡時,不用交任何費用。

“關卡?牌照?”瞿式耜和張溥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不攏……

湖筆工藝精湛;舒斂稱意,揮灑自如,與徽墨、歙硯、宣紙一起,並譽為“文房四寶”,歷有“毛穎之技甲天下”之稱。湖筆以善璉村的筆最為聞名,所以,善璉村的百姓多以制筆為生,開設有數不清的制筆工坊。

姚襄乃土生土長的善璉人,從祖上繼承了一家制筆工坊。姚襄善經營,將祖傳的手藝發揚光大,致使制筆工坊越做越大,現已擁有工人四十餘名,日產湖筆五百餘支,每年賺取豐厚的利潤。

這日,善璉村弓兵隊長姚新武帶著數名弓兵,來到了制筆工坊。姚新武本就是善璉村人,乃姚襄本家侄子,兩人熟稔至極,交流起來沒有任何障礙。

姚新武開門見山地提出,奉湖州弓兵處命令,要對工坊進行登記。

姚襄時常至蘇州、上海銷售湖筆,對荊州江陵侯倒不是一無所知,而且,他還知道,所謂的湖州弓兵處,就是江陵侯在湖州所設立的管理機構,其目的就是為了與湖州的官府爭權奪利。

因此,姚襄頗為猶豫,一時沉默不言。

姚新武見姚襄拿不定主意,勸道:“襄叔,您老人家還信不過侄兒?僅僅只是登記而已,登記之後,有您老人家的好處!”

“好處?”姚襄一下子露出奸商的本質,睜大雙眼瞪著姚新武,問道:“什麼好處?”

姚新武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金屬銅牌,在姚襄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說道:“拿著這個牌子,湖州境內販運貨物,所有關卡不用繳納任何費用!”

姚襄一聽,下意識地伸出手,要將銅牌拿過來觀賞。姚新武見狀,立即將銅牌藏在身後,笑道:“襄叔,別急,先登記了再說!”

姚襄頗有點不耐煩,道:“你先給我看看再說,難不成我還搶你的牌子?”

姚新武笑著將牌子遞到姚襄手中。

姚襄接過一看,只見銅牌上雕刻著一些陰文、陽文,一看就知道用機器強力壓制,極難仿製。細看之下,陰文裡寫著依法納稅之內容。

姚襄將銅牌遞到姚新武手中,道:“等等,依法納稅,依的什麼法?繳多少稅?”

“依的自然是江陵侯最近頒佈的《稅法》,至於繳多少稅……”姚新武撓了撓頭,說道:“侄兒也搞不清繳多少,還是讓陳先生來說吧!”

說完,將目光轉向了身後的一名中年人。這名中年人留著山羊鬍須,一看就知道是個讀書人。

陳先生咳嗽了一聲,道:“按照稅法,姚掌櫃開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