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悅翔突然跳了起來,大罵道:“賊子忒歹毒,準備攔河放水!”
程舒臉sè大變,緊張的盯著林純鴻,口中言道:“將軍,如之奈何?”
林純鴻冷笑道:“看來田楚產沒有最瘋狂,只有更瘋狂!童莊河沿岸乃容美之膏腴,這廝不惜毀掉根基,也要置咱們於死地!”
陸世明嘿嘿笑了笑,道:“冬rì攔河放水,虧田楚產也想得出來。咱們只需移營高處,便可高枕無憂。將軍,不如令少數jīng銳遮斷戰場,讓田楚產不知我荊州軍已移營,田楚產放水之後,定然大失民心,我荊州軍趁機猛攻盧家埡,定然大獲全勝。”
林純鴻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妥不妥,戰事了結之後,斯地斯民盡屬邦泰,於心何忍?宜大張旗鼓移營,令田楚產知難而退,放棄這一瘋狂舉動!”
說完,厲聲下令道:“擂鼓聚將!”
……
待林純鴻下令移營至高處後,心裡總感到一絲不安。田楚產如何變成了這幅模樣?是不是人到了絕境,都會變得瘋狂,都會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不對啊,豈不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嗯,這話乃劉備所言,劉備被陸遜火燒連營之後,羞憤交加,死於白帝城……
火燒連營!
林純鴻猛拍大腿,大呼道:“萬幸!萬幸!差點中了田楚產火燒連營之計!”
當初,劉備為了躲避暑熱,移營至密林,方中了陸遜火攻之計。高處盡密林,田楚產攔河放水可不正是逼自己移營至密林?
林純鴻驚出一身冷汗,大喊道:“成四,成四……”
當眾將重新聚集在中軍帳時,倉皇不定,不知遇到了何事。眾將都垂手侍立,等著林純鴻的吩咐。
林純鴻肅然道:“移營的事情得放放了,一千多年前,劉備移營密林,遭了火燒連營之計,我們萬萬不可重滔覆轍!”
“啊……”將領們發出一聲驚呼。
陸世明滿臉羞愧之sè,作為參軍,沒有考慮到敵人的火攻,可算失職。“將軍,屬下考慮不周,罪……”
林純鴻揮手打斷陸世明的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關你事,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如何應對田楚產的圖謀!”
陸世明點了點頭,退後一步,轉眼盯著旁邊的沙盤,心裡翻江倒海,不知是何滋味。
韋悅翔皺著眉頭,沉思半晌,方說道:“將軍,不如咱們先在紮營之地放一把火,然後再移營。”
林純鴻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又搖了搖頭,道:“此策過於保守,移營之後,整個態勢與現在差不多,咱們得考慮如何將計就計一舉打敗田楚產!”
李光祖得到林純鴻的提示,腦子裡靈光一閃,道:“將軍,既然田楚產已經瘋狂,咱們也不用和他客氣,完全可以將泌陽之火復現在盧家埡!”
“你是說派人手潛入敵營北邊放火?”
“正是!即使田越能躲過大火,也會被煙燻個七暈八素!”
林純鴻沉吟不語,陸世明道:“李指揮的計策可行,不過,咱們可以把火放得更大一些,馬嶺包也可以放火!”
馬嶺包高達六百丈,隔絕了兩河口和童莊河口,田楚產這段時間不停的派遣jīng銳翻越馬嶺包,偷襲程舒的運糧隊,給程舒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林純鴻走到沙盤前,凝視著馬嶺包,緩緩道:“我估計田楚產還有後手,放水之後,緊接著是放火,如果田楚產謀劃深遠,當有一支奇兵翻越馬嶺包,堵住咱們的退路!如此一來,我等可算得上插翅難飛!高……高……,田楚產三計連環……”
陸世明道:“在馬嶺包放火,正是為了防止奇兵偷過馬嶺包。”
林純鴻嘆了口氣,道:“我終於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