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做出了今晚最正確的選擇:帶著親兵往張應元營撤退。
嚐到甜頭的樊逸周如何會放棄此等良機,又用鑼鼓聲指揮著弓兵,將礦工們往張應元營驅趕。
久歷戰陣的溫一州豈能不知此等倒卷珠簾之戰法?他正試圖繞開張應元營,結果張應元派出了強弓硬弩隊前來接應,驅散了四處亂跑的礦工,將驚魂未定的溫一州接進營內。
溫一州一看,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上午還完完整整的千餘jīng銳兵丁,現在僅僅剩下一百多人。
五百對一萬啊!居然戰成這個模樣,左良玉懊惱不已,不停地拍打自己的額頭,悔恨不已:老子就是打賊寇起家的,怎麼忘記了賊寇怕夜戰!孃的,亂民就應該進攻進攻,再進攻,哪能列陣抵擋敵軍的!
待天亮後,溫一州不停地收攏兵丁和礦工,僅僅只剩下了兩千多人,其他人不是被殺,就是逃之夭夭,好在千餘jīng銳兵丁還剩下四百多人,多少也算一個安慰。
左良玉大怒,立即命令羅岱和張應元直撲銀洞坡。結果待羅岱和張應元趕到銀洞坡,那裡已經空無一人,連一兩銀子也未給左良玉留下,帶不走的糧食、工具等物,也被燒得一乾二淨。
左良玉下令往新野方向追擊,遭到了竇石溫的堅決抵抗,竇石溫不斷地憑藉有利地形阻擊左良玉,待左良玉抵達新野,已經是兩rì之後,唐河碼頭的船隻幾乎全被竇石溫帶走,沒有給左良玉留下一隻。
左良玉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喪心病狂,在桐柏、新野等縣大肆劫掠,獲取到大量的補給,隊伍也擴充至三萬多人,除了還有一個官兵的名頭,實際上已經完全淪為賊寇。
兵勢大振的左良玉順著白河往襄陽方向前進,並且打出了追襲賊寇的旗號。
竇石溫爭取到的時間非常寶貴,兩rì時間,襄陽的林純義已經派出jīng銳抵達河南,接應南下的礦工和弓兵,周望已經接到了訊息,立即令驃騎營回師南陽,並試圖甩脫賊寇,返回南陽。
且說荊州三府收到左良玉悍然進攻桐柏的訊息後,一眾閣幕使驚得目瞪口呆。桐柏的金銀銅礦藏,幾乎支撐著邦泰一半的貨幣體系,如果不能快速恢復生產,整個貨幣體系有崩潰的危險。
現在,在小小的百里洲上,儲存了兩千四百多兩白銀,兩百多萬兩黃金。在這些真金白銀的基礎上,邦泰錢莊總共發行信譽票據超過一億多兩銀子。這一億多兩票據完全不能滿足大明龐大經濟體的需要,江南地區依然處在缺銀的狀態中。
而且,隨著林純鴻在海洋上大展拳腳,海商們腦子特別活,對票據趨之若鶩,票據隨之風行海上,增大發行量已經刻不容緩。
在這種情況下,桐柏居然受到了攻擊,不免讓閣幕使sè變,處於驚惶之中。
一眾閣幕使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都督府,會同張兆,討論戰事。
討論剛開了個頭,前線的訊息就傳了過來:左良玉肆意搶掠桐柏、新野、唐縣,集合了幾萬烏合之眾,正沿著白河南下,試圖攻擊襄陽!
襄陽只有林純義的虎嘯軍,滿打滿算才六千多兵力,能是左良玉的對手麼?
一眾閣幕使紛紛惶急地看著張兆。李承宗更是著急萬分,直接抓住張兆的手,問道:“左良玉號稱十萬餘人,襄陽能不能擋住?”
張兆斷然道:“左賊號稱十萬,jīng銳不過五六千人,絕無可能突破襄陽和漢江,荊州、夷陵當無憂!”
此話並不能讓眾人放心,六千對陣好幾萬,怎麼看都覺得玄乎,更何況,這幫幕使們絕不容襄陽出現任何閃失。
張道涵神sè嚴肅,大聲道:“張副督,我等都是經歷過風浪之人,無需張副督安慰。張副督請說實話,守住襄陽需要多少人馬,多少錢糧,中書府當全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