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豪。尤其看到百姓們狼奔豕突時,他們甚至有股衝動:將百姓攔住,宣稱:“別跑啦,這是我乾的,厲害吧?”
老百姓憤怒了,指天畫地,痛罵荊州軍,指責荊州軍不去抵抗韃子,卻來破壞老百姓的交通。官府憤怒了,一份份奏章如同雪花一般,飛往山東巡撫顏繼祖處。
顏繼祖也憤怒了,荊州軍不僅阻隔了運河東西的聯絡,而且還讓德州與運河以西、以北的聯絡。本來劉澤清率領七千多精兵慢騰騰地抵達景縣,離德州僅隔一條運河,這下可算找到了藉口,乾脆在景縣駐紮下來,任顏繼祖如何催兵,就是按兵不動。
現在韃子奔著高唐、濟南方向而去,濟南危在旦夕,顏繼祖身為巡撫,對濟南的防務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顏繼祖催不動劉澤清的兵,德州城裡的張拱薇也陽奉陰違,而他手下僅僅只有三千餘標兵,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修書一封,措辭強硬,令林純鴻速速救援濟南。
林純鴻果然動兵了,不過,讓顏繼祖大驚失色的是,田楚雲率領三四萬人馬,在聊城登上船,直直地望著德州而來。
顏繼祖本為福建漳州人,整個顏氏家族與鄭芝龍有或多或少的聯絡,眼界還算開闊。後來林純鴻在廣東強勢崛起後,並打通了至西洋的航線,顏氏家族轉而投靠林純鴻,大發橫財。顏繼祖與林純鴻雖素未謀面,但也算得上神交已久。
不過時至今日,濟南的安危涉及顏繼祖的身家性命,他越想越覺得恐懼。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出了一個自以為萬全的辦法:他再一次給林純鴻修書一封,嚴詞斥責林純鴻不思剿滅韃子,卻居心叵測往北行軍。同時,他又給朱由檢上了奏章,強調由於楊嗣昌命令布重兵於德州、林純鴻按兵不動,致使山東陷於危難之中,而後又表忠心,聲言將不吝殘軀,與韃子死戰到底。
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後,顏繼祖立即將隆平侯張拱薇喚來,言道:“本撫奉皇上之旨,鎮守山東,山東遭韃子荼毒,本撫萬死莫贖。濟南危在旦夕,本撫將率三千人馬,前往救援。至於德州之安危,還請侯爺一力主之。”
張拱薇一聽,肚子裡把顏繼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他一眼就看出了顏繼祖的打算:眼見林純鴻大軍即將抵達德州,顏繼祖不願意與林純鴻有所瓜葛,直接率兵腳底抹油,而且還將這個燙手山芋扔到他的手中。
雖識破了顏繼祖的奸計,但是張拱薇根本無法阻止顏繼祖。顏繼祖打著援救濟南的旗號,張拱薇要是阻止,以後濟南城破,所有的責任就在他隆平侯,削爵事小,掉腦袋事大。或者說張拱薇讓顏繼祖留在城中,自己親率萬餘大軍援救濟南,但一想到如狼似虎的韃子,張拱薇覺得林純鴻的面目遠沒有韃子猙獰,還是應付林純鴻北上為妙。
張拱薇默然半晌,最終答應了顏繼祖。
於是,顏繼祖點兵出城,逶迤望濟南方向前進,一路之上,心裡糾結無比,韃子直直地奔著濟南而去,放過濟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一方面,濟南能夠堅守住,他所承擔的責任要小得多,不過如此一來,他率領的三千標兵十有**將與韃子交鋒,馬革裹屍的可能性非常大;另一方面,如果濟南城破,他很可能會避開韃子,躲過一劫,但是,濟南可是第一個被韃子攻破的省城,事後,朱由檢會放過他嗎?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顏繼祖後悔萬分,為何當初就跑到山東來當什麼勞什子的巡撫呢!
想來想去,顏繼祖還是覺得與韃子拼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