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按照大明朝堂的一般慣例,無論何類大事,只要交付朝議,必定在各路政治勢力互相鬥爭、妥協後,方才出臺處理措施,這一過程曠rì持久,估計到時候連娃都生了好幾個了。
不過,針對鋪天蓋地的指責謾罵,林純鴻不能沉默,沉默就等於預設,將助長上奏之人的囂張氣焰。
而且,林純鴻知道,朝廷舉步維艱,根本無力討伐荊州,自己得給朱由檢和朝廷一個臺階下。因此,林純鴻jīng心炮製了一份自辯奏章,往京師送去。
在奏章中,林純鴻首先回顧了北上剿匪的輝煌經歷,大肆誇耀戰功,並極言荊州、夷陵為了供給前線將士作戰,生活每況愈下,慘不忍睹,同時向朱由檢大表忠心,聲稱自己為了剿匪,食不安寢、睡不安眠,如此這般,方才連戰連勝。
緊接著,林純鴻竭力否認擅自開府建衙一事,聲稱自己為了供應前線將士,不得已組織商號博取利潤,一切都是為了剿匪。商號也需要管理、安防及監督,之所以有中書府、都督府及監察府之傳聞,乃夥計妄稱之罪。林純鴻保證,將剋期整頓,若夥計有逾越之罪,定懲不饒!
至於江匪劫掠一事,林純鴻聲稱,並非受他指使,乃屬下為財利所惑,臨時起意,方才出現此類事。林純鴻表示,將嚴厲處罰屬下,給受損的商旅一個交待。
林純鴻還辯稱,以荊州左衛、大田千戶所為名製造武器,乃迫不得已。衛所制度崩壞已久,所造武器甲裝根本不堪用,荊州軍將士極度缺乏武器甲裝,不得已,方才另起爐灶,為荊州軍自配武器甲裝。
對於逼迫監視地方官僚一事,林純鴻聲稱,地方官僚專注貪*腐、唯務黨爭,致使前線將士供應不及,導致許多絕佳戰機白白錯過。為了提高地方官僚的效率,不得已派出弓兵在荊州、夷陵徵集人力和糧食,“越廚代庖,實非臣願,乃為地方官吏推諉所逼”。
林純鴻還聲稱,為朝廷計、為生民計,在荊州、夷陵、荊門實施了土地贖買之策,降低租稅,鼓勵種植,“臣觀荊州、荊門、夷陵三地,無一寇入境,無一民投匪,皆此策之功也”。
總之,林純鴻一條條辯解,一條條駁斥,一條條否認,字字泣血,聲聲是淚,大打心理派、感情牌,試圖抓住朱由檢的心。
除此之外,林純鴻花大量篇幅介紹了自己鑄造銀幣和銅幣一事,併為此而感到自豪,聲稱自己透過鑄幣而供養荊州軍,還詳細介紹了鑄幣的技術細節和管理環節。最後還聲稱,如果朝廷能鑄幣,定然達到民不加稅、軍餉自足的局面,極力蠱惑朱由檢和朝廷諸臣鑄幣。
除了上奏章自辯以外,林純鴻還準備玩一個大的,徹底堵上官僚士紳的嘴巴:按時按量儘快繳納田賦秋稅。
在未進行土地贖買之前,荊州、荊門和夷陵等地繳納田賦的土地不過二百多萬畝,一年正稅不超過二十萬兩白銀。而林純鴻身無功名、爵位,無免稅之特權,現在歸於其名下的一千多萬畝土地就必須繳納正稅,僅僅繳納秋稅就超過五十萬兩。
隨著林純鴻一聲令下,二百餘名jīng銳甲士護送著五十多萬兩白銀,乘坐船隻,浩浩蕩蕩往京師而去。
林純鴻完全可以想象這五十多萬兩銀子抵達戶部時,那些攻擊正凶猛的官僚士紳是什麼表情!
當林純鴻的自辯奏章抵達京師時,各路人馬吵鬧正凶,除了刻意保持沉默的溫體仁一黨、東林黨外,朝臣們赤膊上陣,叫囂著要立即派兵剿滅林純鴻,還大明一個蕩蕩乾坤!還大肆製造輿論:大明之所以賊寇難出,責任就在林純鴻這樣居心叵測的武將身上,搞得前線武將人人自危,紛紛痛罵林純鴻不已。
奏章剛抵達通政司,就被朱由檢公開,有些朝臣連奏章都未讀完,就把奏章扔到地上,輕蔑地下了判語:“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