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了,她找上來了。
“小主,小主你好殘忍啊。”那個讓她做噩夢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邊。
憐昭儀驚嚇的光著腳丫子滿屋子亂跑,可是那個黑影卻一直追著她跑,她真的很害怕,做賊心虛的感覺噴湧而上,微弱的燭光忽然滅了,整個屋子漆黑一片。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憐昭儀的安全感降到了負數,朦朧的月光映照在閣窗上,樹葉的影子在窗紗上來回飄蕩。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啊——你滾啊,你滾。”憐昭儀嚇的抱頭鼠竄,腳下一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地上全是滿滿的瓷器碎片,她單薄的衣裳完全被碎片扎透,扎到了肌膚上。
她疼的在地上來回打滾,可是滾的越厲害紮在身上的碎片越多,她雙手撐在地上試圖起來,可是周圍太黑了,整個手心直接鋪滿了碎片,溼乎乎的鮮血流在了手心上。
黑影繼續朝她逼近,湊近她的臉,她驚慌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碎片爬到了臉上,她的臉刺痛,滿是鮮血。
“啊——我的臉,我的臉。”憐昭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瘋狂的尖叫著,朝門口狂撲過去,瘋狂的拍著門:“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快給我宣太醫。”
她聲嘶力竭的狂叫了*,可是卻久久得不到回應。。。。。。
*
翌日清晨。
鳥兒鳴叫,枝條柳綠。
一束束燦爛的光暈籠罩在金碧輝煌的皇宮上,窗紗下投遞的陰影如蝴蝶的翅膀格外好看,琉璃殿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臉,金絲籠的鸚鵡叼著籠子:“婉昭儀,婉昭儀。”
用過早膳的念清歌一聽這話兒便樂了,這鸚鵡好生聰明,平日只是聽著底下的宮人們念念叨叨便把她的名字給記住了。
她心情愉悅,招呼著崔嬤嬤:“崔嬤嬤,去,給那鸚鵡多喂點東西吃。”
“小主的心情好了奴婢們也就跟著好了,小軒子他們正想著在院子裡種點花花草草添添新鮮玩意兒呢。”崔嬤嬤滿臉的笑容,餵過鸚鵡好跑來陪念清歌說著體己話。
念清歌躺在美人長塌上,手指上纏著一縷紅色的絲線玩弄著,她趴在閣窗上看著小軒子撅著身子在那摳土,沛柔在一旁捧著水壺,她淺淺一笑,頓覺得整個琉璃殿溫馨極了,等同一家人一般,於是感嘆道:“若是永遠這麼和平,寧靜就好了。”
她略有些傷神的模樣看在崔嬤嬤嚴重,她安撫道:“小主別擔心,咱們琉璃殿會越來越好的,小主也會越來越好的。”
“但願吧。”念清歌淡淡地說,而後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崔嬤嬤,聽說憐昭儀有了身孕。”
提到這茬兒,崔嬤嬤微微一愣,沒想到念清歌這麼快就知道了,她也不好掩飾些什麼:“恩,不過皇上好像不怎麼掛心。”
“怎麼會呢。”念清歌有些傷神:“皇上的龍種,他又怎會不喜歡呢,不要聽宮中的人胡言亂語,有關子嗣的問題可不要多多討論才好,以免讓人拿了把柄去。”
“是,小主。”崔嬤嬤應著,望著念清歌的小臉兒,心疼的擰了一塊兒冰冰的溼毛巾:“小主的臉還是沒消腫,奴婢替小主好好敷一敷。”
“豈是那麼快能消腫的。”念清歌的手撫上自己的臉,只覺得刺痛無比,火辣辣的燙,若不是崔嬤嬤經常用冷帕子為她敷臉,想來她是一刻鐘都堅持不了的。
“那個憐昭儀也實在是太猖狂了,不過奴婢聽說了一些事情。”崔嬤嬤左右看了看對念清歌說。
“何事?”念清歌問。
崔嬤嬤將帕子折了折換了一面,道:“奴婢聽說最近皇上在朝廷中震怒,懲治了張侍郎,聽說啊,連同和張侍郎有關係的人不是分配到邊疆去了就是砍了腦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