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先生有皇上的旨意在手。”聽他這麼說,小月就惱了,晃了晃手裡明黃色的東西。
趙文龍和左山傀同時一驚,臉色更加不好了。左山傀想了想,便道:“紀大人,你們也是科道出身,深知舉子不易,何必徒生事端呢!”
“你這話怎麼說的。”小月已經怒色滿面,正待上前分辯,紀曉嵐卻伸手拉住她,面色十分平和,卻轉頭朝那些舉子喊道:“各位舉子們,紀昀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好,不知大家通融否?”
紀曉嵐在士林中的名聲極盛,又加上他明顯是為了肅清考場舞弊,那些舉子們哪有不願的,而那些動了手腳的在群情激奮更不敢說什麼了,都齊齊說好,已經進場的都自覺地退了出來,生怕自己徒背了汙名。他們的行為狠狠將了趙文龍和左山傀一軍。兩人已知情勢不可逆,只得退在一旁,唯有指望那些人聰明點。
紀曉嵐見狀滿意地笑了,大煙杆子一揮,鹽政兵丁們如狼似虎地將總督府兵丁都趕到一旁,然後彬彬有禮地一個個搜檢起舉子來。
“爹,看樣子,似乎沒什麼大礙。“寧楚格與乾隆正穿了尋常衣裳在貢院門口張望,已經十幾個過去了,都沒有夾帶的。
“就是,紀曉嵐就喜歡無事生非。”和��謁�巧硨蟀氬降牡胤絞�中量嗟爻拋虐汛笥蛻。�淙凰�飠匾丫�蛩悴徽詞至耍���故竅骯噝緣卮蚧骷拖�啊�
“綿綿,你不知道,那等心懷坦蕩的必是排在前面,自然不會有事,那等心懷鬼胎都在後面呢,且看著吧。”乾隆卻沉著臉,嘆了口氣,看向趙文龍和左山傀的眼神已是十分不善。
“哎呀,趙大人,左大人,你們看啊!”乾隆的話剛說完,紀曉嵐就一聲驚呼,原來一個夾帶的考生被抓了出來,他別出心裁地將小抄抄在了自己碩大的肚子上。
“有辱斯文,實在有辱斯文!”趙文龍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一甩袖子坐在一旁生氣悶氣,只有左山傀不得不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
那考生已經嚇傻了,這可不止是不能考試而已,革除功名都是輕的,祈求的眼神就看向收了大錢的趙文龍和左山傀。趙文龍陰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瑟縮一下,再也不敢說什麼被帶了下去。紀曉嵐則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二人一眼。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寧楚格撲哧一笑,崇拜地看向乾隆,“爹,你說的真準。”
女兒的崇拜稍稍沖淡了乾隆心中的失望,他嘆了嘆,伸手溫柔地揉了揉寧楚格的髮髻,但願紀曉嵐真的能肅清吧。
“三爺,您放心,這回您一定滿載而歸。”和��υ諍竺嬋砦康潰�安凰當鸕模�褪悄俏桓嘸夜�釉趺醋乓膊換岫榱巳���拿孀印!�
“那倒是!”乾隆聞言,倒也笑了笑,又看向寧楚格道,眼中滿是懷念,“當年你額娘就做得一手好文章。”
“爹,您這是嫌棄我粗笨嗎?”寧楚格聞言嘟起嘴,不怎麼高興,眼神卻暗了暗,她好想額娘啊。
“哎呀,真是小心眼的丫頭!”乾隆寵愛地點了點寧楚格的鼻子,“我們的綿綿自然是少有的才女了。”
寧楚格聞言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可愛靈動。乾隆怔了怔,那年上元,他正在江寧,燈火闌珊中,少女也是如此靈動可愛。
三人說話間,紀曉嵐總算已經搜檢完畢,正當趙文龍和左山傀以為瘟神總算要走了之時,他卻自顧自拿了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門口。
“紀大人,你這是何意啊?”趙文龍的每句話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沒事,不過坐著休息會。”紀曉嵐已經吧嗒吧嗒地吸起煙來,還衝小月喊道,“小月啊,你也去逛逛,沾沾那書生氣。”
“好咧,先生!”小月應了一聲,以趙文龍和左山傀攔不住地速度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