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不了了。本來，我只打算用我的忽悠本色吧東方晉的令妃給忽悠一番，什麼看不看病的，隨便給她開幾方草藥我還是行的，給她消消火，總不會出人命吧？所謂赤腳醫生也是要練習的嘛，好歹咱在現代還做過一時期的紅十字會員呢，有忽悠的資本！

一拍小無求的腦袋瓜子：“好，一起去！”

……

良國皇宮，乾清宮，東方晉寢宮。

我和無求在殿外候著，我抬眼瞧著這金漆牌匾，心道，這不是皇帝的寢宮麼，這令妃已經被東方晉寵成這番德行了？都能住在皇帝的炕上不走了？可不好貿然得罪這個女人，不自覺地將袖子裡的畫像往裡塞了塞。

剛要伸個胳膊舒活一下筋骨，就聽由小太監喊道：“九王爺到！～～～”

我剛聽到歌“九”字就差點兒沒蹭地從地上蹦起來，還好我腦袋雖空但沒進水，趕緊地拉著小無求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跟其他人一樣齊刷刷地低下腦袋，指望我看不見伯仁，伯仁也不要看到我。

其實，我戴著面具呢，不用這麼緊張，可東方九是何許人？他那雙賊狐狸眼，一丁點兒的破綻他都能給你揪出來，我可不敢正大光明的往他身前湊。

我垂下的視線只能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腰帶，紫色衣襟從我不遠處悠然而過。只是那一眼，我的心就撲通撲通地開始狂跳，我想抬起頭看他一眼，看他的臉一眼，遠遠地就行，這個距離他注意不到我，而且我也戴著面具，可我最終也只是攥緊了拳頭，默不作聲地垂著頭，直到紫色剪影消失殆盡。

“你沒事吧？”

不知過了多久，小無求捅了我一下，我才抬起頭來，漠然地對他一笑，很假的說：“沒事啊，心情好的很。”

小無求白了我一眼：“白痴女人！”

“噓！——”我瞪了他一眼，揪過他的耳朵，小聲道：“你瘋了？！記得我們的‘關係’！”

“哎哎疼……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鬆開她的耳朵，目光隨意而飄，臉上面無表情，心中波濤洶湧。

“九王爺您這是回府啊？”又是一個尖細嗓音。

“怎麼，劉總管不放心本王，是要親自‘送’本王回府不成？”

多麼熟悉的嗓音，只是那音調再也沒有之前許多的起伏，平平的，淡淡的，冷冷的。

我想張口喊他一聲“巴嘎”，可嘴唇絲毫未動。

東方九沒有了那副嬉笑的樣子，我有些不適應，可或許心中面容平靜，不怒而威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或者，他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原先在我眼前的那些溫柔似水的“小凌兒”“我的小凌兒”才是浮雲。

浮雲，過眼便消。

他瘦了，黑眸更加幽深犀利了，眼中再無柔和，漠然的不似活著。

我的心，好痛啊，猛的鼻子有些發酸，我趕緊別過頭去，生怕發生一些尷尬道死的事。

沒事，多少他還好好地活著，就算憔悴，也會過去的。

“哎喲！九王爺這是怎麼說的，老奴怎敢有這種心思，呵呵……還請九王爺移駕幾步……”老太監的聲音越說越小，只見東方九斜眼打量了那個胖老太監，便移步跟著他離開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鬆了，可又一下子少了什麼，這次與東方九的偶遇活著是老天爺善意的捉弄，不管怎麼說，我心裡還是很感激的。這下我無法欺騙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就是想見他，想看見那巴嘎，看見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甚至想……

我只是想想，想想而已。

“宣魔醫覲見！”

在小太監的引領下，我和小無求跨進了那扇高大的紅門。

不求老天保佑，但願天見尤憐！千萬別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