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到頭來,卻要去依靠居心叵測的軍閥,“天下武將,寧不羞乎?”
原本,黃道周前段時間痛斥楊嗣昌、高起潛,對盧象升頗多讚賞。現在,黃道周筆鋒一轉,說盧象升應該知羞知恥,不該把希望寄託在林純鴻身上,讓人大跌眼鏡。
盧象升對這些當然瞭如指掌,卻安之若素,日夜苦等朱由檢的回覆。
朱由檢的回覆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了多爾袞兵鋒直指懷柔的訊息。軍情緊急,盧象升不待宣府、大同、山西三總兵兵到,僅僅率領五千余天雄軍,赴懷柔迎敵。
哪想到,多爾袞壓根沒有與盧象升作戰的意思,令博洛率兩千騎兵纏住盧象升,自己親率主力迅速南下通州,與嶽託大軍匯合。
旌旗招展,人吼馬嘶,五萬餘精銳士卒齊聚通州,氣勢迫人。這些職業強盜經過月餘的行軍、作戰、劫掠,收穫頗豐,糧草、金銀堆積如山,擄掠的漢人超過五萬餘人,皆被繩子串在一起,形容枯槁。
所有計程車卒無不士氣高漲,期待著擴大劫掠範圍。多爾袞志得意滿,顧盼神飛,頗有點不可一世之態。自與嶽託匯合後,多爾袞便是最高統帥,嶽託也得聽其命行事。
五萬大軍深入敵境作戰,僅靠探哨偵察,顯然無法獲取戰略級情報。依靠著漢人中的一些敗類,滿清韃子自有一套情報獲取體系。諸如朱由檢在迎戰、避戰之間左右搖擺,楊嗣昌與盧象升爭鬥不休之類的訊息,多爾袞倒是瞭如指掌。
入夜,俘虜營中,哭聲不斷,四處都是唉聲嘆氣的聲音,間或有烈性的漢子受不了韃子的驅策,暴力反抗,被韃子打得四處翻滾,慘嚎不斷。
甚至還有些韃子直接衝入俘虜營,槍頭所指之處,將膽敢露出不忿之色的漢子直接挑翻在地,鮮血橫流,漢人俘虜無不掩面。
與俘虜營截然不同的是,韃子軍營中,到處是篝火,韃子們軍紀嚴整,軍營中幾乎難以聽到喧鬧之聲。防守最為嚴密處,幾乎連咳嗽之聲都難以聽見,那裡便是多爾袞的中軍帳。
中軍帳中,多爾袞與嶽託正在議事。
嶽託似乎與多爾袞有了分歧,頗為激動地說道:“十四叔,我大清數次入京師周邊,能帶走的,幾乎沒什麼留給大明的。兒郎們勞累月餘,所獲不過五萬餘俘虜。其餘糧草、牲畜、金銀更是少得可憐。據聞,越往南,南蠻子越富裕,我認為,大軍應兵分數路南下,擴大擄掠範圍,而不是駐紮在通州無所事事!”
嶽託年不過四十,臉型長如驢,一雙眉毛幾乎倒豎著,容貌甚醜。由於過於激動,臉部肌肉虯結,長長的眉毛一抖一抖的,看起來更醜。
多爾袞遠比嶽託冷靜,不見一絲激動,淡淡地問道:“去年我大清入關,收穫奇豐,並不缺糧草,擄掠的丁口也未完全消化,皇上為何令我等毀邊牆入關?”
嶽託哼了一聲,道:“天下還有誰擔心財貨過多了?”
多爾袞心裡暗歎,這他孃的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整日只會搶啊,殺的,光他孃的會打仗有個屁用!心裡雖如此想,多爾袞還是耐心地說道:“臨出征前,皇上曾對我言道,此次南下,目的有三:其中之一就是擄掠丁口、糧草、金銀和牲畜;其二……”
多爾袞頓了頓,顯然在琢磨怎麼說才能讓嶽託聽明白,過了片刻,多爾袞接著說道:“大明養兵超過百萬,為何每次我們如入無人之境?除了明軍懦弱,不敢接戰外,更為關鍵的原因就是,大明賊寇橫行,能打的軍隊,大部都在剿匪。這幫匪寇,無異於幫了我們的大忙。”
嶽託頗不服氣,道:“我大清巴魯圖縱橫無敵,何需賊寇幫忙?”
多爾袞一聽之下,幾乎暴走,好不容易按捺住火氣,道:“能減少點阻力,自然是好的。我們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讓大明軍隊放棄剿匪,北上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