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菜還未上齊，她便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而劉念，卻正好相反，細嚼慢嚥，每一個菜都先只品嚐一兩口，戰線拉得長。

但這次不同的是，蘇暮晨真的沒有任何的胃口。

蘇暮晨收起了手機，百無聊賴地翹起了二郎腿，目光不定地掃視著商場裡來來往往的人，最後，定格在啃著雞骨頭的劉念身上，看她一下一下地啃得特別乾淨，不禁嘖嘖道，“你這啃得也太乾淨了吧，念念，像好幾天沒吃飯一樣！”

“粒粒皆辛苦你知不知道！況且這是我們清明假期前一起吃的最後一餐了，要多吃點！”

說著，劉念無所謂地瞥了她一眼，“你這幾天和李穆淇還不錯啊？”

蘇暮晨聽到劉念竟然問起了她和李穆淇的事，不由得有些吃驚，一向不八卦不多問的劉念居然也會關心起她的感情事，“挺好的啊！你不對啊念念，怎麼突然問起我們倆的事了？第一次啊！”

劉念沒有看她，低頭又在一堆剩下不多的菜裡面挑著肉，語氣甚是冷漠，“哦，就是突然想起你上週還是上上週，有一天晚上沒回來，隔天體育課還請假了，你也是第一次徹夜未歸，所以就隨口問問咯。”

蘇暮晨心下一驚，一下知道了劉念所說的是哪一天，從開學至今，也就李穆淇喝醉那一次，她夜不歸宿，而且那天晚上還被李穆淇折騰地那麼慘，體育課自然是上不了，但這些，她怎麼可能和劉念說……

蘇暮晨支吾了兩聲，眼神有些躲避，靠在了椅背上，“啊，是嗎，好像是啊，不，不是跟李穆淇啦！那天蘇暮梵又半夜給我打電話說喝酒沒錢了，讓我給他送錢去！我弟嘛，你也知道，天天不著調的。”

好在劉念並沒有看她，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她臉上漂浮不定的神情。

蘇暮晨下意識地撒了謊，她不知道如果她告訴劉念，那天晚上一直是和李穆淇單獨待在一起，劉念會怎麼想。

反正，至今，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李穆淇的現狀，總覺得有那麼一些——難以啟齒。

劉念點了點頭，想起了開學初，蘇暮晨似乎也有一次這樣的情況，但她好歹是五六點就回來了，“你弟，就那個體育系的唄？他開學初不是整過你一次嘛？這次你還去，不怕他又整你啊？”

蘇暮晨乾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誰讓他是我親弟弟呢，他都打電話求救了，我總不能扔下他不管吧！再整我，就只能認命，然後打他一頓咯！”

劉念也笑了笑，道，“你和你弟感情還真不賴。”

是啊是啊，是挺不賴的，有什麼事都拿對方當擋箭牌，蘇暮晨心裡想著。

“暮晨，你怎麼吃這麼少啊！我看你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中午也吃得很少！”

劉念說著，將還剩餘的一些菜推到了蘇暮晨的面前。

蘇暮晨懨懨地看著面前有些油膩的菜，不由地感到一陣反胃，趕緊搖了搖頭，撇開了目光，“不要了，真的吃不下了。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過幾天要下雨了，這幾天太悶，天氣不好，搞得我也沒什麼胃口！”

劉念聳了聳肩，無奈地點了點頭，也是，這幾天的天氣卻是悶得讓人有些難受，她放下最後吃的骨頭，拿起旁邊的溼巾擦了擦手，“那好吧，我吃完了！咱們走吧！”

蘇暮晨點了點頭，剛站起身，就覺得一陣眩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湧上心頭，可能真的太悶了，還是去洗把臉吧，蘇暮晨想著，將包遞給了劉念，“念念等一下，我去一趟廁所，洗把臉我們就走。”

劉念點了點頭，不作聲，又坐了下來。

蘇暮晨便快步走向了洗手間。

蘇暮晨潑了一把冷水到自己的臉上，晃了晃頭，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只是心頭的那種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