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那人帽子壓得低低的,看不出什么美醜。
君懷麟有些不耐,只好道:「把頭抬高給我看看?」
那人似乎有些猶豫,最後他終於抬起頭來,君懷麟本來在喝茶,一看到他的臉,手上握著的茶杯連蓋掉落地面,君懷麟想彎身去撿碎片,手指因此而流血,他不敢相信的道:「你……」
高逸靜看他流血,便衝了上去,就要幫他止血。
君懷麟甩開他的手,老總管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他們之間的情況跟氣氛怪怪的。
君懷麟一見老總管疑惑的表情,立刻斥退地道:「你下去,我有事要對他說。」
老總管退下去,君懷麟不顧手上被割傷的傷口,反怒道:「你竟然混進了我家裡。青爭,原來就是個靜字,我竟沒想到。」
「我們到我住的地方,或是到你的房裡再談,好嗎?在這裡怒吼,只怕會被大家聽到。」
君懷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這件事要是在君家渲染開來,他就不必做主子。要談話可以,但他絕不會讓高逸靜踏進他的房間,他恨怒道:「好,我們到你住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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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靜住的地方,是花園最角落那間廢棄的柴房,他告訴總管他愛靜,所以想住這廢棄的柴房。這柴房經由他打理過後,雖然不算雅緻,起碼也很乾淨,還有一張床可以躺著。
一合上柴房的門,君懷麟就對高逸靜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這個瘋子,竟然來我家當下僕,若非我表妹一再對我說你怪怪的,我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發現。」
「我只是想見你,遠遠的看著你就行了,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痴心溫柔的言語,就是高逸靜一向對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無限的深情,只是他的深情溫柔卻讓君懷麟感到噁心。
「你還頂嘴,你是蘇州高家的三少爺,卻在這裡當僕人,任何在武林大宴裡看過你的人,難道會認不出你嗎?到時他們都要懷疑你為何以此身分在這裡挑糞、剪花?」
高逸靜的確無法回答君懷麟的話,他痛苦地道:「我想見你,自從見了你那一刻起,我便無時無刻不想著你。麟,我控制不了自己!」
一聽到他叫他叫得如此親密,君懷麟難以忍受的怒叫道:「你夠了嗎?我已經對你說過無數次了,我要你消失在我的眼前,你沒聽清楚嗎?我快要成親了,更何況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好,我知曉了。」
高逸靜淡淡的說著,忽然走了出去,君懷麟見他如此冷靜,感到有些怪異,於是他也出門瞧看,想不到高逸靜卻拿著剪花的刀,往自己的臉上刺去,流下一道血痕,所幸傷口不深,只流了些血。見他還要再刺,君懷麟吃驚大叫:「你在做什么?」
「只要我毀了這張英俊的臉,別人就認不出我是高逸靜,那我就可以留下來了吧?」
他這清清淡淡的話,加上他流著血的右頰,雖然舉動不算狂暴,但內心的堅持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樣的愛意,連君懷麟一時之間也為之震動,因為他知道他說的話,都是真心且誠意的。
君懷麟見他臉上流滿了血,立即握住他拿刀剪的手,心絃撼動之餘,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種人。
「你這個瘋子,憑你這張相貌,要什么樣的男人或女人都有,幹嘛非得纏著我不放?」
「我不要其它人,我就是要你。」
輕輕的話,帶滿了濃情蜜意且堅定無比,君懷麟若是女子,恐怕早已被感動了;但就算他是男子,也對這般痴情的人感到憐惜,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對他簡直是無可奈何。
「你這個瘋子,竟然瘋到這種地步,我是個快要成親的男人,這你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