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讓你們都變得不快樂。”
瓏月的目光輕輕掃過安靜一片的眾人,“我知道自己一無是處還很惹人厭惡,或許現在知道也不晚,你們現在知道也不晚。不管是在這裡覺得不安也好,不妥也罷,或者覺得我配不上,對我失望,我很抱歉……之後會有人護送你們離開,安頓妥當。”
又看向門邊,“溯,不管你是覺得愧疚還是覺得我現在已能自保不需要你了……”瓏月用力咬了咬嘴唇,“離開了也別太虧待自己。”
她無法再留下他們,她自以為是的好意,他們卻並不快樂,而她,也不快樂。
都是她的錯,所有的人都在責怪她,她又有什麼可堅持的呢?
“漓塵,我知道,我此番是負了你,配不上你……我已經安排了人……”
“原來你早就盤算好了?”宮漓塵咬牙道。
瓏月沒做聲,轉過身,再也不看眾人的表情,順著原來的路向外走去。
“輕弦,去找帝景天,我也會派人去找。告訴他,他的武功我根本不想要,如果能還給他,削筋挫骨哪怕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順著方才回家的路,卻是向外面走去。這個她縱然滿心糾結也在聽到搜府之後仍舊會趕回來的家,這個曾經讓她一心維護覺得犧牲什麼也都值得的家,這個讓她不管天塌地陷都會覺得溫暖的地方……
而現在,這就是……她的家?
…………
誰毀了誰 (4)
她來自未來,也並不是保守得失了身便要死要活的人,只是她這麼想卻不能保旁人怎麼想。
宮漓塵的傲氣,完全不同於女尊世界的男人,她明白他的期待他的堅守,甚至曾經想過,再嫁他一次,是嫁而不是娶,能擁有一個真正屬於她們的婚禮,真正的洞房花燭。
但是,如今已經成了泡影。
她一直沒敢再看宮漓塵的臉,不想在上面看見失望與冷漠,更不想在他臉上看到嫌棄,而那一聲聲的質問……就連泡影也敲碎了。
她其實對宮漓塵是存有一些敬畏的,最不願面對的就是他質問她。曾經萬山沒能認得他,她怕他質問,卻不能讓他就那樣呆在冷宮中,而自己多少也算有理由,一切還能彌補轉圜。
而如今……已經成了定局的事,要她如何再抱著幻想去掙扎?
縱然不是她心甘情願,且是在她昏睡的時候,但是,如果她在被帝景天帶走的時候破口大罵或者咬舌自盡相威脅,或許還是有用的。但是她沒有,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想讓帝景天看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女人的那一點點私心,她如今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恨自己做不到如潑婦一般。
她更害怕他這個時候的質問,因為……她無法與他同仇敵愾去恨帝景天,更加無法為惋惜帝景天而去怨宮漓塵。
這或許就是她配不上宮漓塵的原因,宮漓塵心中唯愛她一人,至始至終。而她,陰差陽錯,心中卻有他人的影子,只是她從來不願承認。
宮漓塵學識淵博,謀略縝密,而她,滿腦子裝得都是小說,惡作劇倒是在行。
宮漓塵一身好武功,而她,唯有些偷東西的技巧,一些沒有內力也沒有勁氣的招式,與他相比就像個練雜耍的。
宮漓塵長得絕美,而她,頂多能算漂亮,但算不上絕色。
原來,她與宮漓塵那麼的不般配,原來,曾經覺得溫暖的家,也像建築在肥皂泡上一般,美則美矣,卻經不起時間的消磨。
宮漓塵什麼時候變得見到她並非喜悅而是質問……不,或許他已經敏銳感覺到了她與帝景天之間的不尋常。那麼竹真呢?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急於與她劃清界限?曾經他們在萬山,同睡一張床榻都那麼久,他對她的關懷從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