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屋簷已經破陋不堪,塵土與瓦片齊飛,掌風呼嘯凌亂聲一片。
兩人如拆房一般打得昏天黑地,忽聽輕弦一聲大吼,“瓏月,去圓房,他此刻由我牽制!”
天啊,圓房的事能這麼喊出來嘛?
而此刻帝景天被輕弦牽制分身乏術是不假,但是,誰見過裡面圓房外面還有人護|法的?打仗還是趕場啊?她和宮漓塵還算是第一次呢,要不要外面有人組隊吶喊助威?
這輕弦到底在搞什麼鬼?
瓏月臉色極其怪異難看,拽了拽身邊的竹真,生怕亂飛的瓦片打到他。
而此刻溯也站在廊下,同樣一臉怪異看看她又看看屋頂的兩人,顯然也是被輕弦那句話震驚到了。
“瓏月,你要是再不圓房,一會兒老子上了你!!!”話剛落,輕弦猛地被一掌實實在在打中,整個人砰地一聲砸穿了屋頂,碩大的一個窟窿。
該打!打得好!瓏月就差拍手稱快了,輕弦是不是失心瘋了?上了她?
帝景天從一開始就站在屋頂上幾乎沒挪動腳步,看向她這邊,沉沉開口道:“敢圓房,我便讓你整個靖王府人畜不留!”
瓏月很憤怒,但如今更多是惆悵想找個縫隙鑽進去了事。
靖王府光天化日之下來了堂而皇之的刺客兩人,針鋒相對她管不了,可是那話題,能不能別糾結於她要不要圓房之上?
這樣的話題,早就把周圍一向能面對殺戮面不改色的死士們都弄得滿臉尷尬,更別提她這個當事人了。
而此時輕弦又一次灰頭土臉從房頂的窟窿中竄出,不要命一般又一次撲向帝景天。
“所有死士聽令!備箭,將此二人給本王射成篩子!”瓏月肅然開口,周圍死士迅速換了弓箭,毫不猶豫開射。
箭雨紛紛,也必是傷不了這兩人,可也能逼他們離開,最起碼要打上別的地方打去,別在這拆她的房子,也別在她家屋頂上討論她圓房的問題!
圓房的問題 (6)
溯則是仍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反正只要不是傷害瓏月,他能不管的絕對不管。反倒是聽了兩人爭執的話題,眨眼看著瓏月,又看向屋內,若有所思。
“溯,不許亂熬藥給他。”瓏月先行報備道。
溯抿唇一笑,別過頭去,只是從那有些顫抖的雙肩看出,他絕對不是想微笑那麼簡單,忍得很辛苦。
而一旁竹真雖一開始被嚇著了,如今看著這番場景,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笑吧笑吧,都笑吧,瓏月著實不想再在這充當一場鬧劇的背景板,眼睜睜看著兩人將她院裡一間房拆得七零八落,伸手接過一個死士手中的弓箭。
兩箭搭弦,卻是一前一後射出,前一支箭明明朝著帝景天射去,卻被後跟上的一支箭臨空射中箭尾,前方的箭猛地換了方向,在一幕箭雨中,帶著厲風徑直射向輕弦。
而輕弦也算是腹背受敵,前有帝景天的攻擊,周圍又有那麼多箭需要阻攔,一分心,瓏月射出的箭深深扎入肩頭。
身體一頓,眼看真的要被射成篩子了,卻見帝景天突然一閃身擋在他面前,闊袖拂過,箭矢紛紛落下。狠狠瞪了瓏月一眼以示警告,拎起輕弦飛身而去。
瓏月陰著臉將弓箭扔給旁人,這才恨恨呼了一口氣。別怪她曲線救國,輕弦和帝景天兩人雖打得天翻地覆,但誰也不下殺手,分不出個勝負來,倒黴的就是她的房子。
此刻帝景天真真算是離開了,她和宮漓塵還真的能繼續了,不過,有心情麼?有麼?沒有麼?能有麼?!
而再一次見識到醋罈子的酸味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宮漓塵再也不似曾經那般隱忍,更何況,瓏月早已坦誠見過帝景天且相談過,如今帝景天又來攪局,瓏月自然見不到宮漓塵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