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生顛沛流離,數年掙扎在最底層的生活,早就讓他覺得失去了追求幸福的資格,他禁錮著自己不去想不去奢望,如果不能重新開始,他恐怕真會禁錮自己一生也不會挖掘出心底的感情。
賢惠 (8)
從初見,一個明顯有著身份地位的女子,卻能如對待尋常人一般對待他。那眼中沒有輕蔑沒有不齒,反倒與他談笑風生沒有半點輕挑的動作。她喜歡聽他講述那些市井間耳熟能詳的故事,卻似乎對風月之事毫無興趣。他曾以為是自己姿色不足以吸引她,卻在後來才知道,她根本不是那種人。
她懂得尊重,哪怕對面只是一個人儘可欺的小倌。
縱然她無意中連累他顛覆了他的生活,但他從來沒恨過她,他知道,那必不是她的意思。
但她卻為自己的連累一直負罪在心,那點點滴滴的關懷與愧疚,他其實能感覺得到。其實她根本無需愧疚,對於一國皇族來說,他們的性命本如螻蟻一般卑賤,死多少都不值得她們眨一下眼睛。
可是,她沒有假惺惺表示愧疚就覺得心安,她一直在努力,給他富足安逸的生活,顧念他的病,甚至努力安撫他的心情,極盡全力想讓他能感覺到快樂。
這樣的女子,說句不知廉恥的話,他又怎能沒有動心沒有過幻想呢?
只是,他又無法如汐了了那般欣然接受,他畢竟……
院外依稀傳來些許嘈雜的聲音,而那嘈雜聲中……居然還夾雜著汪汪的狗叫聲。
瓏月用力握了握竹真的手,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笑著問道:“我可配得上你?”
竹真呆愣著下意識點頭,他算個什麼,豈有瓏月配不上他的道理?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瓏月笑著直接拍板,轉身走向門外。她不是惡霸,也並非她關心的人都要以這樣的方式強留在身邊照料。如果竹真真的對她無心,她又怎能自作多情來說這番話?
可能言愛尚早,但是竹真的心意,她明白。
竹真愣愣看著瓏月離去,惶惶中仍舊像是在夢中一般,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仍有餘溫尚存。
瓏月居然真的開口要娶他,她問……她是否配得上他……
猛地又是一陣覺得驚慌,似乎瓏月早已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麼,包括他心底苦苦埋藏的東西,那一刻,他竟覺得萬般無地自容。
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對瓏月有心的,從一開始初見便知身份天壤之別,他只當那是老天開眼,可憐一下他罷了。
而後來在萬山之上,瓏月縱然歸帝景天所有,但是他卻是日夜陪伴她的人,她曾經許諾他終有一天要帶著他遊遍千山萬水,其實那一刻,他信過。
如今,瓏月已經不再是那個屈居人下的兔子,他們之間的距離猶如一個天上一個深淵,可是,命運卻第一次真正垂憐他,幸福……就在舉手間。
……
瓏雪和她家王爺終於入住進了王府,現還以神醫的身份罷了,然,她家王爺的名諱在這個國家也就不再那麼響亮了,軒轅奕。
額心一抹紅焰如血,據說便是緋訣成型之後顯露的標記,正因為此標記,軒轅奕在曾經那片大陸中快成了炙手可熱的唐僧肉,來了北瑤,倒也沒什麼背井離鄉的不甘。
願賭服輸 (1)
而那一入府便汪汪撒歡,對著瓏月不住搖尾巴的金黃色牧羊犬……它叫鱷魚。
瓏月一陣汗顏,此鱷魚非彼鱷魚。
“鱷魚,這是你姨媽。”
“汪!”
瓏月一腦袋黑線看著瓏雪那興奮不已的狗兒子,再看看兩人時時刻刻握緊的手,微微一沉眼眸,“等我收拾完這些麻煩事,我們一起去看看風魄是怎麼回事。”
“不急不急。”瓏雪輕飄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