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在羅侯背後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伸出雙手————
“啊————”
就在冬菇要拍他後背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握住。
羅侯只騰出一隻手,攥住她左手腕,可是那握法與尋常不同,他只用了三指發力,拇指彎在內側,咯在脈搏的位置,食指和中指相疊,一處使力。
冬菇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掐掉了一般。
她無意識地叫了一聲。
羅侯見來人是她,渾身一震,連忙鬆開手。
冬菇握緊手腕,疼得一身冷汗,蹲在了地上,大口呼氣。
羅侯輕輕扶她肩膀,眼睛一直看著她捂著的手腕,張張嘴,可說不出話來。
“沒……沒事。”冬菇忍著疼放鬆地衝他笑笑,“自……自作孽不可活,本想嚇嚇你,結果讓你嚇著了。”
“讓我看看。”
“沒事。”
“讓我看看。”
羅侯堅持,冬菇蹲在地上,他夠不到她的手,便想將拐放開。
“別別,給你看給你看。”冬菇見他要蹲下來,連忙把手遞過去。
腕子上已經出現一道明顯的握痕,腫了一點。
羅侯寬大的手掌襯得她的手腕更加纖細。
他的手有些抖。
“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冬菇安慰他。
她不想讓他自責,岔開話題,“對了,你反應怎地這麼快?”
羅侯搖搖頭。
“你何時發現身後有人的?”
“伸手。”
冬菇瞪大眼睛,“我伸手的時候你才發現?”
羅侯點頭。
“之前你都沒察覺?”
羅侯搖頭。
“沒有聲音。”
冬菇不可思議地笑了笑,“難以置信,你的反應真的太快了。”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一開始時他沒有察覺,如果察覺有人,他定會防備著些,不會一下子下這麼重的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這是羅侯從軍時學來的?如此敏銳的反應想必也是他多年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
她看看羅侯,後者面色冷硬,眉頭微皺,左手緊緊握著拳頭。
“賞我些酒喝吧,都負傷了。”
冬菇有意寬羅侯的心,逗他道。
羅侯扶拐站起,給冬菇打了一碗酒。
酒香四溢,冬菇喝酒喝得很少,前世幾乎一次沒有,這裡也不過兩三次。可奇怪的是冬菇的身體一點也不排斥酒,相反她還很喜歡,只要聞到酒的味道,她心裡都會很愉快。
也許我有做酒鬼的天分。
冬菇一邊喝著酒,一邊與羅侯閒聊。
說是閒聊,可大多時候都是冬菇說,羅侯聽,一次談話下來,羅侯能張嘴四五次就算多了。
可冬菇從不覺得彆扭,她總是有話同他說。
就算兩人都沒有話的時候,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冬菇也不覺不妥。
快到午時,冬菇戀戀不捨地與羅侯告別。
“我很快就回來。”
如果小王爺今日就給了賞錢的話,那晚上就去買點好酒菜慶祝一下。
冬菇理所應當地想著晚上要來羅侯這裡,她一點也沒發現自己這婚前同居的行為在這個世界多麼大膽。
這也怪不得她,羅侯從來不說,她自然以為這裡同她前世一樣,兩情相悅,就住在一起。
再次踏上路的時候,冬菇的心情放鬆多了。
章府門口靜悄悄的,只有兩個護院看門。
冬菇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上前去。
護院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