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
皇城,御書房裡。
以謝殊為首的重臣齊聚一堂,正在御前商議此事。
“皇上,此風不可長。”
大司空江策拱手道:“一是長公主無端端使人包圍太府寺查賬,一是安樂郡王動用私兵困住薛府。如此任性妄為目無法紀,長此以往,特權階級將凌駕於王法之上,踐踏百姓!”
他一口氣踩了秦瑤光和燕長青兩人,皇帝心頭就有些不高興。
皇帝心想:你懂個屁!
皇姐是教我畫畫的人,她駙馬是獻上冷鍛甲、替朕開疆擴土的人。
你這麼能幹,怎麼都不會做呢?
不過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第一時間看向了謝殊,問:“謝愛卿,你以為如何?”
這還早著呢,謝殊不會輕易表態,一邊和稀泥一邊丟擲下一個議題:“皇上,公主和郡王的出發點或許是好的,但引起朝野動盪,易生爭端。”
不說誰對誰錯,他只說這個行為本身有問題。
皇帝卻不接他的茬,只看著江策問:“你說會踐踏百姓,那眼下百姓有受到影響嗎?”
“這……”
江策一窒,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前面那麼多皇帝都沒有聽進去,偏偏抓著最後一句話跟他較真。
“那就是沒有了?”
皇帝搖搖頭,故作高深道:“江愛卿,太傅大人教導朕,凡事不得妄言。”
“你乃監察朝廷百官的大司空,怎麼能信口開河?”
他缺乏皇帝的威嚴氣度,詰問之下,只覺兒戲,更讓江策一口氣提著,上不去也下不來。
很明顯,皇帝就是偏袒樂陽長公主夫妻二人。
掌管全國軍權的大司馬蔣世觀見狀,便拈著鬍子笑道:“陛下說的是,公主駙馬都未曾擔任實職,行事雖然任意妄為了些,心卻都是好的。”
他是靜妃之父,靜妃和長公主結盟,而燕長青又代表著天下將士。
於公於私,他都會替兩人說話。
看了謝殊江策一眼,示意他這個話題不宜再討論下去。
江策便道:“郭玉成越級上告,按律,當笞四十。”
皇帝興致缺缺的一揮手:“你們看著辦吧。”
蔣世觀再次出言阻止:“臣以為,可暫且記下,待薛青空一案審理結束後,再數罪併罰。”
話雖如此,他日薛青空定了罪,還有誰會去追究郭玉成?
謝殊立刻道:“大司馬,此舉不妥。越級上告受刑乃是朝廷律法,當立即執行。”
“將士群情洶湧,”蔣世觀一拂袖子,“真惹出禍事犯了眾怒,司徒大人,你擔當得起嗎?”
謝殊心頭惱怒。
縱然九卿都歸他管,連御案上的摺子都必須透過他的手,但遇到這種事,他總不能和武將勳貴對著幹。
因此,他對惹出這兩件大事的樂陽夫妻二人,恨到了骨子裡。
長公主府。
寒露帶著小丫鬟們剛剛擺好飯,燕長青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