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白露捂著嘴往後退去,眼淚不聽使喚地洶湧而出。
不,不。
她已經連累了呼延進,不能再連累長公主殿下。
秦瑤光卻往前踏了一步,走到白露身邊,右手攬住她的肩頭,目光似劍的投向剛剛出頭叫囂的那個人。
“他是什麼東西?”
秦瑤光勾唇冷笑:“他是朝廷親封的正五品懷化郎將!是這位姑娘的未婚夫。”
“你在京城吃飽喝足時,他在沙場和北戎征戰!”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來質問功臣?”
萬千燈火倒映在她一雙明眸,如火焰般灼灼燃燒。
一番話,問得人人心頭慚愧。
京城百姓沒經歷過戰爭,卻也知道邊關穩固,全靠將士用命在邊關廝殺。
呼延進看著眼前女子高挑的身影,胸中情緒酸脹難言。
長公主殿下,她竟然記得他被加封后的官職。
生平第一次,他被一個女子保護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願意為長公主肝腦塗地。
要不是他早就奉大將軍為主,他就會將長公主認為主人。
士為知己者死。
他從前不懂軍師說過的這句話。
酒糟鼻男子被呼延進狠狠摜到地上,痛呼一聲,他臉上早已沒有之前撒潑打滾的得意。
他當然認得長公主。
曾經在長公主府外徘徊,伸長脖子盼著白露出現時,有好幾次都看見長公主在眾人簇擁中,登上馬車。
被秦瑤光所震懾,圍觀群眾的心態已有所轉變。
“原來是郎將大人,失敬失敬。”
“剛才多有得罪,冒犯了!”
結合呼延進之前說過的話,情勢變得越來越明朗。
望向白露的目光,也變成了同情。
有一個爛賭鬼的爹,日子過得一定很辛苦吧!
被她質問的那人仍不肯認輸。
眼看形勢逆轉自己成了眾矢之的,他強行嘴硬:“你,你又是誰?!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咔嚓——”
一聲脆響,他指向秦瑤光的食指被生生折斷。
燕長青漠然地看著他,眼裡沒有半分情緒,神情散漫。
這種小人,還不值得他動怒。
但他膽敢冒犯夫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啊!”
那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聲,捧著手在地上打起滾上。
捏斷他手指時,燕長青用了暗勁,不只是骨折那麼簡單,而是將他的關節捏得粉碎。
保證,他這輩子也休想使用這根手指頭。
眾人盡皆膽寒。
無人再敢說話,望向燕長青的目光充滿恐懼。
只剩下他的哀嚎聲,在熱鬧的元宵節裡,格格不入。
酒糟鼻男子早就被嚇得面如土色,狀如篩糠。
他怎麼也沒想到,白露如今不止有了一個惹不起的未婚夫,還能有長公主和安樂郡王站出來替她撐腰。
“誰在鬧事?”
遠遠的,傳來一聲呵斥。
一隊衣甲鮮明計程車卒,手持長槍出現在眾人視野內。
不宵禁的元宵節,京兆府、五城兵馬司嚴陣以待,各處都備著水龍隊伍,金吾衛也來協防巡邏。
走來的,正是一隊金吾衛。
待走近了,領隊的中郎將看清被人群圍在中間的人後,只愣了一瞬。
“啪!”
他雙手合攏抱拳,低頭拜見:“末將見過長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