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晏情緒內斂,能讓他動容的,只有她自己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
就連燕長青都沒被他當做自己人,這些剛剛見一面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沒想到,他的這份視若無睹,直接被人們當成了寵辱不驚。
熱鬧之後,眾人紛紛朝著座位走去。
為了避嫌,盧蘊請來的都是有家室的人,此刻也不分男賓女賓,一家子一家子的坐了。
只除了她一人是待嫁之身。
謝殊替盧蘊造勢時,就將她往無視世俗禮教的奇女子人設上面靠,為的就是替這個宴會做鋪墊。
都奇女子了,還追究她是不是見外客,就太俗套了吧?
紛亂之間,秦瑤光兀自和淳寧輕言笑語,連帶著燕時晏,都沒有挪動一步。
論在場人的身份,就數秦瑤光最尊貴。
她不落座,誰都只能站著。
盧蘊唇角掛著的笑都僵硬了,卻不敢伸手去揉。
明明是她主持的宴會,生生被秦瑤光搶了風頭去,如何不恨?
如果她早知道秦瑤光真的會來,一定會嚴陣以待。
而對所有人來說,眼裡就有了點看好戲的意思。
她盧蘊不是想要乘虛而入嗎?
如今長公主夫妻二人都在,看看她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
兩個女人針鋒相對,不知不覺間,燕長青就成為所有人的目光。
燕長青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大步流星走到最中間的座位旁,對秦瑤光作了個手勢:“夫人請坐。”
對謝殊的打算,燕長青心裡跟明鏡似的。
在公開場合他維護秦瑤光,並不能招來謝殊的懷疑,反而顯得更加坦蕩。
這個位置,在秦瑤光出現之前,原本屬於盧蘊。
盧蘊氣得臉都白了。
可是,她又能如何?
只能眼睜睜看著秦瑤光扶著侍女的手,款款走過去,儀態萬方地坐下。
這還不算,秦瑤光坐下後,指著旁邊空出來的座位對淳寧道:“妹妹你坐這裡。”
“謝皇姐的賞。”
淳寧巧笑倩兮地道著謝,順便讓蘭巧替燕時晏尋了一個繡墩來,讓他坐在兩人身後。
至於燕長青嘛,哼!
招蜂引蝶的姐夫,他愛坐哪兒就坐哪兒吧!
燕長青無奈,只好摸了摸鼻子,不坐了。
乾脆站著吧!
他還能站在自家夫人身後,美滋滋。
秦瑤光落了座,其他人這才先後入座,被反客為主的盧蘊只好在秦瑤光對面添了一套桌椅入座。
還好這場宴會採取了圍坐模式,並無明顯的主次之分。
她坐在長公主對面,也不會就落了下風。
盧蘊在心裡安慰著自己,溫婉一笑,對著眾人說:“方才那支牡丹,在哪位夫人手裡?”
秦瑤光來之前,他們正在借“擊鼓傳花”的遊戲來行酒令。
規則很簡單,擊鼓之人用綢緞蒙上雙眼,只管擊鼓便是。
鼓聲響起,就是牡丹花開始傳遞之時。
待鼓聲停歇,花枝在何人手裡,就要按今日所擬定的牡丹花令和相應韻腳,現場作出一首詩、或者符合要求的對聯來。
若是做不出,就要飲酒一杯。
如果旁邊的人在鼓聲停歇時被花枝碰到,亦要作陪半杯。
坐在秦瑤光旁邊的夫人,是安國公夫人。
她低聲把酒令和韻腳都跟秦瑤光解釋了一遍,笑著說:“以殿下的才情,區區酒令,自當手到擒來。”
行酒令,是由來已久的風雅游戲。
特別是在人多的場合,既熱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