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請看。”
她拿起桌上泛黃的紙張,走到燕長青跟前:“是小女子在機緣巧合下,偶然發現的契書。為求穩妥,特意遣人去查證過。”
燕長青瞳孔一縮:“賣身契?”
盧蘊微微頷首:“郡王莫要心急,小女子已經讓人把他們兩人都保護起來。只是有身契在,不便帶他們離開。”
最高明的謊言,便是三分真七分假。
燕家大房有兩個孩子,許多人都以為他們在當年那場慘劇中死亡。
但其實謝殊卻知道,實際上是死生不明。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只是根據合理推測,當年那場大亂,連武藝高強的成年人尚且不能自保,兩個孩子哪裡還能活下來?
指不定死在哪個旮旯角落裡,只是無人知曉罷了。
謝殊明察暗訪多年,也沒有兩個孩子的訊息,所以盧蘊才敢拿他們的下落來做文章。
饒是燕長青如何厲害,當他聽見侄兒侄女淪為奴時,也無法維持鎮定。
果然,他虎軀一震,不假思索地接過她手裡偽造而成的那幾張身契,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關鍵資訊。
“這……”
他閉了閉眼,聲音顫抖:“這是被轉賣了幾回?”
盧蘊溫言安撫:“郡王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垂下眼簾,把目光停留在燕長青拿著身契的雙手上。看似溫順,其實雙眼眨也不眨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武將的手掌和文人不同,如鐵鉗一般有力,於粗獷中蘊藏著爆發力。
如果自己被這樣一雙手擁在懷裡,將會是什麼感受?
守望門寡多年,盧蘊原以為她早就心如死灰,對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早就看淡,清心寡慾。
原來,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她微微抬眸,著迷似的看著燕長青那被上天眷顧的俊美容顏,口乾舌燥。
只覺渾身血液奔湧,流竄到四肢百骸。
好陌生的感覺。
但盧蘊對此早有準備。
閣樓上燃著的香,味道清淡得幾乎聞不到,卻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身在此間的人。
更厲害的,是那幾張炮製出來的契書。
用特製的藥水泡過,只要面板接觸,立刻就能發揮作用。
催情藥。
世家大族中的秘方,比青樓所用的虎狼之藥高階,且很溫和,不會帶來後遺症。
目的是讓兩人享受魚水之歡。
想要燕長青入彀並不容易,只有她也成為被下藥的人,才能讓對方放鬆警惕。
待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好說了。
特意選擇這個水榭,她還有後招,明日一早將在這裡舉辦詩社,屆時她就能獲得有力的見證人。
哪怕燕長青並不想將此事鬧大,也不行了。
想到即將成為她的女人,此後能在謝殊的支援下名正言順的跟在他身邊,再加上藥效發作,盧蘊就止不住的輕顫著。
一雙美眸裡春水氾濫,含情脈脈地望向燕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