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巨大賭桌旁擠滿了各色人等。
這種地方,哪怕能出去,也不是最好的選擇。
老二握著老五的手,安撫道:“別怕。”
他從懷裡取出一把貼身放著的防身小刀,用力在管道口刻出一個三角形作為記號,又在左邊那條通道上刻下一個箭頭。
“走。”
老二把小刀放回腰間,仔細用腰帶別好,指著左邊:“我們先走這條。”
管道再怎麼複雜,也不是迷宮。
只要他們反覆嘗試,一定能走出去。
而且,老二相信,母親一定會分出人手來接應他們。
老五乖乖點頭。
二哥這麼聰明,跟著二哥總沒錯。
雖然還沒脫離險境,但他不再害怕。
心裡有了底氣,老五隻覺渾身的力氣都回到身上。
那碗肉骨湯麵和平時的鍛鍊起了作用,成為他能使用的力量。
“二哥,我比你爬得快,我去前面探路!”
哭過之後,老五如今看起來,活像個小花貓。
眼淚混著灰塵,在臉上形成東一道西一道的淚痕,只剩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在昏暗的光線裡熠熠生輝。
見他恢復了活潑,老二露出了笑意:“好。但你要答應,要讓我一直能看見你,遇到岔路一定要停下來。”
“二哥,你就放心好了!”
老五拍著胸脯做了保證,動作飛快地往老二指的方向爬去。
和賴三、老二隻能在管道里爬行不同,老五隻要縮起肩膀低下頭,他甚至能跑。
“咚咚咚!”
老五想著母親,撒開腳丫子奔跑起來。
賭場裡,輸紅了眼的賭徒眼裡只有籌碼。
摟著美嬌娘的肥胖男子,醉得東倒西歪,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名歌舞伎被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灰塵迷了眼,趁著舞步交錯時低聲問另一名同伴:“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她們的位置,正在管道正下方。
“好像有人在跑?”她的同伴不確定。
那上面可是天花板,怎麼會有人能奔跑。
“大老鼠?”
歌舞伎笑起來:“我們鬼市,連老鼠都大得不同尋常。”
說罷,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在鬼市,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老五精力充沛,在管道里“咚咚咚”一陣猛跑,很快就把這條管道跑到了頭。
他往下望去,下方仍然不是大街。
老二緊跟著到了,看著往下延伸的管道,略作沉吟:“走,我們下去看看。”
兩人先後沿著垂直的管道往下爬,落地後,老五往下張望著,喜道:“二哥,這裡我來過!”
下方的景物,是他跟著賴三經過時曾經見過。
他的笑意還生動地掛在臉上,不料,旁邊卻忽地開啟一道暗門。
暗門裡,突然伸出一隻手,將他整個人撈了進去。
老五整個人,頓時消失在老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