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早在進來之前,就已經給阿雁留了紙條?”
一片濃霧裡,黎噎不自覺地抱著谷荒澤的手臂,緊張得東張西望:“你說,你爹孃會不會在哪個地方突然間就冒出來啊?”
“然後把我捉上仙界去,埋在地裡。”
谷荒澤拍了下他的額頭:“我娘還在仙界,老混蛋被看壓在黃泉之下,得道場裡出現的只是他們的投影。怕什麼?”
黎噎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投影我也打不過啊。”
“你說,阿雁憑藉著那張紙條,真的能在天黑前找到破解得道場的方法嗎?”
“梵鴻前世修行的功法,也是出自夜漠雪頂。他理應知道。”谷荒澤牽著黎噎的手,眼中有些淡淡的溫柔,“如若他蠢愚不知,我們就一世待著這裡。”
“沒有其他人打擾,不用關心其他煩擾,倒也自在。”
黎噎甩開他的手:“別扯了,好日子總是要到頭的。最多到今晚子時,我就會死掉。”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被你爹孃捉去天上,從此與天地同在,嘿嘿。”黎噎說著說著,翻了個白眼。
谷荒澤反問他:“我說過得道失敗就會死嗎?”
“難道不是嗎?”黎噎有些迷糊,不自覺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谷荒澤又點著他的額頭,反問他:“我爹孃苦心鑽研幾千年,才得了一個你,你覺得他們會用得道場,就讓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嗎?”
黎噎心臟砰砰跳:“你是說,就算得道失敗,我也不會死?”
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這一日大起大落的經歷,讓黎噎無比珍惜活著的機會。
谷荒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進得道場,就不可能成功,這一點,傻子都知道,我爹孃更明白。”
“你心軟,心善,殺害自己親人朋友來得道的這種事情,你壓根就做不出來。”
“所以這次的得道場,註定就是失敗的。”
“甚至於,我爹孃引我出去,暴露水三十三娘,誘導你離開食肆,就是想讓得道場失敗。”
黎噎又緊張起來,攥住谷荒澤的袖子,“得道失敗,我究竟會怎麼樣。”
“我,我究竟會到去哪裡?”
谷荒澤斯說:“以往失敗的得道場,修者就會在世間消失。無人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可是消失,也不意味著會死。”
黎噎更是被他說得雲裡霧裡。
“只不過此事我也不敢肯定,我還需要找一人問問清楚。”谷荒澤牽著黎噎,示意他回食肆中去。”
“這是你的得道場,唯一能辨認位置的人,就是你。”
黎噎不疑有他,只是在內心默唸著要回食肆中去,就見濃霧層層疊疊地散開,那熟悉的小黎食肆就出現在眼前。
“找誰問?”黎噎問他。
食肆裡,其餘人都在。
合三眼和祝煌在後廚的鍋裡不知道煮著什麼,反正邊煮邊吃。
“咱別怕啊,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合三眼很明顯有恃無恐,裝了一碗湯咕嚕咕嚕喝起來,打了個嗝:“等出去以後,你以前分我身體的賬咱們再慢慢算。”
祝煌有氣無力地應了他一句:“能出去,你想幹嘛都行,如果能出去。”
“哼,小孩子,就是閱歷少。”合三眼鄙視地說。
與後廚裡面熱火朝天的情形不同,前店就顯得安靜很多。
金麟對於阿寒這種人,已經忘記得快差不多了,只記得阿寒做的那些事情。
“在食雲蠶那件事情前,我一直覺得你挺好的。”金麟神君翹起二郎腿。
“你會給我弄好多好吃的,我最煩看字,你也能幫我處理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