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少女號啕大哭,臉上帶著懊悔與失而復得的喜悅:“我還以為是我害死你了,嗚嗚嗚嗚嗚嗚。”
“司祭說你在這裡,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嗚嗚嗚。”
看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甘甜幼小心靈產生了巨大的傷害。
甘密無奈地說:“你吃了她拿來的食物,才會導致差點死掉,她一直耿耿於懷,這幾天三天兩頭鬧上吊,想要把命賠給你。”
聽見這話,黎噎心裡反而倒生出愧疚來,他拍著少女的背部輕聲安慰:“好啦好啦,我好好地回來啦。”
可是甘甜反而哭得更傷心了:“你又要走啦,你肯定又要走啦。”
“大司祭他們開放啦圓光鄉的入口,你肯定會離開的對不對!”甘甜拽著黎噎的衣襟,眼淚鼻涕都蹭到他的身上。
三人離開蚌山,走進街道之中。
此時的圓光鄉各處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討論著出口那件事情,以及三日期限之事。
才來圓光鄉沒幾年的人,都統統跑去內城門口了。但是那些待在此地多年的人,卻很是猶豫。
這種事情怎麼不能早幾年發生呢?
為何要等到現在?
一股怨懟的情感蔓延在人群之中,大家皆為自己的不幸哀嘆,為別人的幸運而無能狂怒。
為什麼偏偏不是我?
黎噎與甘甜兄妹來到食坊,平日最喜歡吃的那個餛飩攤前,老闆正倚靠在牆角喝悶酒。
見攤子無人看管,黎噎抄著餛飩下鍋,端出熱氣騰騰的三碗來。
甘甜用勺子撥弄著餛飩上的蔥花,語氣頗為幽怨:“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明日,後日?還是這碗餛飩吃完就離開。”
黎噎訕訕一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轉頭看向甘密:“你們不打算出去看看嗎?”
甘密一口回絕:“我可不想變成老頭子。”
”本來就是父母早逝,我帶著阿甜流浪,陰差陽錯才來到這裡。”
“即便是出去也是繼續流浪。”
甘甜悶悶不樂:“都不知道司祭們怎麼想的,大家一直呆在一起,不就很好了嗎?為什麼要讓鄉民離開?”
黎噎嚼著餛飩裡的肉,眼神放空:“可是,總有人是被迫捲了進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凡世的親人和朋友的。”
“這樣對他們來說,又何嘗公平。”
聽到他們在討論的餛飩攤老闆,打了個酒嗝,有些感慨:“我離開家的時候是二十年前,那個時候有妻有女,還有幾畝薄田幾間房舍。”
“可是我能回去?”
“這二十年來,我的妻女還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