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她。
是她啊,讓他一成不變的生活開始有了漣漪,讓他第一次注意到人生之中除了圍棋之外,還有其他的樂趣,讓心高氣傲的他遭到了頭一回的碰壁,讓他嚐到了什麼是挫敗,什麼是力不從心……許許多多他生命中從不曾出現的感覺,自從身邊有了一個她,他開始慢慢品嚐。
是她,讓他生活得開始像一個正常的人。
自從他一出生起,他所揹負的,便是爹爹的無盡期望,期望他能勝過兩位哥哥,不只會讀書,還能繼承起尉遲祖上流傳下來的圍棋之藝並使它重振聲望,稱雄中原!
他喜歡圍棋,樂意為它獻出所有的時間、精神,一了爹爹的期望。愛棋成痴,小小年紀便顯示出了奇才,成了圍棋界的天才少年。
若沒有她無意中的加入,他的一輩子,除了與圍棋相依為命,除了永無止境地鑽研圍棋之藝外,便沒有其他了吧?應該沒有了。可當地幾乎是從天而降時,他的生活,被完全打亂了;他的觀念,被一下子推翻了。
當爹爹問他要不要再找一個懂棋藝的侍童,將她丟開時,他想也不想地便搖了頭。
因為他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耐心,到底有多少的毅力,能教會她棋藝;他想弄明白,除了吃、除了睡,她還能怎樣,她的興趣還有什麼。
不停地挑戰、不斷地失敗,十年,他沒有教懂她一點的棋藝;不斷地失敗,不停地再一次嘗試,十年,他的耐力、毅力在一點點地不斷增長、完善。沒有她,他成不了揚名中原的棋手;沒有她,他成不了風雅寬厚的尉遲公子;沒有;他更不會擁有今日的快樂生活。
什麼是因,什麼是果,其實早已混成了一體,再也無法分辨。
可他卻在這一切的發生之時,便在不知不覺中將她的笑、她的嬌、她的惱、她的倔,她的一切一切,全部地裝進了自己的心,再也無法驅離。
這一輩子,他的心中除了圍棋,便被她霸道地佔滿了全部。
愛棋成痴。
他,愛棋,早已成痴。
深藍的天幕,點點的繁星,無風的暗夜,寂靜的河畔石徑,陪他無語漫步的,有她——
“尉遲,嗚……好麻。”
低低咽咽的微弱抱怨,發自他緊擁的懷間。
“忍一忍,過一會兒便好了。”他愛憐地將唇印上她的發,低聲安慰。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她抬起圓臉,圓圓的杏眸中蘊著委屈的水氣,藉由不遠處民居中微瀉的燈光,清清晰晰地映在他眼前。
“好,再也不喝了。”他看著她。
“尉遲,我不習慣這樣的你。”她嘟起紅唇,喃喃低語。被酒衝昏的腦袋裡依舊清楚無比。
“不習慣我這樣對你?”抱著坐在河畔的石椅上,他與她面面相對。
她點頭,眨一眨杏眸。
“可你不是抱怨我總吼你嗎?”善變的小丫頭!
“你吼我是因為我總惹你生氣呀!”
“哦?”他挑眉。
“反正早被你吼慣了,也沒什麼了。”她吸吸鼻子,緩一緩口中的火燙以及麻辣,“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子待我?我睡懶覺你沒吼醒我,我去書坊你不再阻止我,相反還熱心地開始詢問經營事由。”以前他從不問不管的,“今天你沒吼我罵我,而是對著我笑了一整天!你到底想幹嗎?”
“我想怎樣對你,不用經過你的同意吧?”他學她的樣子皺皺鼻子,年輕俊朗的臉龐上滿是笑容。
“可有些事只能經由我的同意你才能做!”論口才,她又不輸他,誰怕誰?
“例如?”他虛心求教。
“那天你、你、你……吻了我!”臉發燙,口氣依舊兇巴巴的。
“你還記得?”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