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衣。
方振衣笑了。但也僅僅是嘴角中仔細觀察才能發現那一絲笑意。
程雪兒轉過身找盤子去盛有點焦的青菜,說:“準備開飯了。”
方振衣默默的走出廚房,擺好餐具。不知怎的,方振衣的手一直在抖動,瓷做的碗沒把握住,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尖銳聲音。
“怎麼了?”程雪兒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方振衣俯身去拾地上的碎片,眼前卻一片模糊,原來是淚水沾溼了眼鏡。
“你是說程雪兒好了?現在和方振衣在一起?”雷飛揚問沈輕霓。
“是啊,總算是蒼天不老,不負有心人吧。現在,他們總算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那程雪兒是徹底恢復了?”
“那倒不是,聽說她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不過身體還好,雖然認不出我們,但也只是暫時現象。”
“她昏迷了這麼久,怎麼突然間就醒過來了?”
“好象是給一個教會組織的工作人員用一種很特別的療法治好的。據說那個人有特異功能。是方振衣費盡心機才請來的,而且據說程雪兒還要定期去他那做療程才能完全恢復。”
“好香。”方振衣津津有味地吃著發焦的青菜,倒是程雪兒有點羞愧。
“將就著,以後會越做越好的。”程雪兒笑著說:“我知道,你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方振衣聽到這句話,誇張嚼咬的動作停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
“吃吧。”程雪兒看著方振衣,笑了,燦爛無比。
“只要是你做的菜,再怎麼樣也是最好吃的。”方振衣抬起頭來,很認真的說。
雷飛揚看著沈輕霓,不由我見猶憐。雖然不明白她和方振衣之間的事,但看到她那種幽怨的樣子,心情也不好受。
手機響了。雷飛揚接聽。
“什麼?還有一張照片?老照片?”雷飛揚轉過臉問沈輕霓:“這裡有傳真機嗎。”
沈輕霓帶著雷飛揚到傳真機前。開啟,報過去號碼,傳真過來。
紙慢慢的吐出傳真機。一張看上去很老氣的照片圖形傳了過來。那是三個人的合影,中間是沈豪,左邊是唐吉鴻,右邊應該就是唐吉鴻日記中的方明瞭。
雷飛揚看著那張傳真,動作停止,身子發直。那張照片中方明的樣子,竟然和現在的方振衣一般無二!
所有的都有了解釋。最早照顧沈輕裳的老婦為什麼一見到方振衣會驚嚇而死,唐吉鴻為什麼會看到方振衣就心臟病發作,這一切,只因為,方振衣和早已死的方明竟然一模一樣。
飯畢,程雪兒收拾好桌子,給方振衣泡了杯茶。熱氣騰騰。
兩人相依看著那些電視。放的是一個恐怖片。程雪兒不時驚叫著鑽進方振衣的懷裡,卻又不甘心過會鑽出來遮著眼睛從手縫中偷看。
夜深了。旁邊的屋子裡的燈一盞盞的熄滅了。
所有的都要結束。恐怖片也是一樣。最後的結局明顯很嚇人,程雪兒撲在方振衣懷裡緊緊的抱緊他。
時間靜止。
方振衣盯著電視,臉部奇怪地抽蓄了一下,眉頭鎖了起來,眼前又模糊起來,淚水,滑了下來。
程雪兒還是沒有動,撲在方振衣懷中。
隨即,方振衣的嘴角現出鮮血,然後是劇烈的咳嗽,鮮血飛到程雪兒身上。
程雪兒慢慢地離開方振衣的身體,抬起了來,迷惘,空洞,卻又彷彿不忍地看著方振衣。在她撲在的方振衣胸前,一把很鋒利的小刀寒森森地閃光。
程雪兒歪著頭看著方振衣,微笑,冷笑,輕笑,大笑,最後是狂笑,狂笑著奪門而出。
方振衣的眼神中沒有一點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