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麼?你說小井有反應了?”寶柒回應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坐過去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小井,雀躍的心思往下沉了又沉。
兩個多月,範鐵瘦了,成了植物人的小井,反常被他養得白白胖胖。
精神不錯,可是和他說的有反應……兩回事兒啊!
看著面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十足的賢夫,寶柒心裡很噎,很堵,越看越是不忍卒讀。
這套高幹病房,幾乎已經成了範鐵和年小井的舊物展覽室。小井出了重症監護室之後,範鐵把他倆曾經同居那個房屋裡,他們曾經使用過的舊物,一點一點地搬了過來,全部擺放在了病房裡。搞得病房沒有半點兒病房的樣子,不知道的人一走進來,還以為進了誰溫馨的小家。
一件件念舊的物件兒,讓寶柒每次來看到,心裡就特別難受。
瞄了她一眼,範鐵握著小井的手,捏一下她的鼻子,又笑了:“小乖,七七都過來了,你還裝睡呢?”末了又轉向寶柒,有些得意的笑:“七七,看我把她伺養得不錯吧?”
心裡揪著,寶柒皺了皺眉,別開了臉。
“不是說起色麼,我怎麼瞧著……?”
範鐵認真的點了點頭,“她剛才真的有反應了,難道你也不相信?七七,我告訴你,我覺得她知道我在說什麼,她什麼都知道的!她剛才……她剛才還臉紅了!”
臉紅了?!
看著小井臉紅的臉,寶柒心裡一嘆,說,“我信!”
當然,她說的是假話。
可是,她不願意打擊開心的範鐵,更不願意去反駁他。
就當給他一個美好的想象好了。
實事上,從醫院的常識來說,一個持續性植物狀態的人,她任何的知覺都已經沒有了,除了作為人類最基本的呼吸和營養代謝等最低一等的生命功能。她的思想,她的情感和意志已經消失。
“你真信啊?”範鐵清瘦的臉,笑得化開了,“我剛才叫醫生過來,他媽的竟敢不相信我。非說我看錯了。他們都不相信,一個個瞧著我的樣子,像在看神經病,媽的……還是七七你最瞭解她了。你說小井這樣的女人,她又怎麼會讓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呢?她是那麼聰明,她不管做什麼事兒都是有計劃的……”
“範隊……”寶柒喉嚨嗚咽了一下,又哽住了,待他轉頭時,迂迴的勸說:“你照顧她辛苦,自己也要多注意身體,我瞧著你都瘦一圈兒了!”
鼻腔裡哼了哼,範鐵的語氣真是輕快了不少,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會吧?我瞅著現在正合適,你看範爺這身段兒,多標準的男人啊!”
“是!你最帥!”寶柒也跟著他笑。
其實,她的心裡也有其它人同樣的顧慮,如果小井一直醒不過來,難道範隊真的要選擇這種差不多像殉情的方式來回報這份兒愛情麼?可嘆,這世間,能做到的男人有幾個?
然而,作為小井的朋友,她心裡清楚的知道。如果小井還有一絲意識,她絕對不會允許範鐵這麼做的。
兩個人坐在那兒,範鐵對小井說了很多話,也對寶柒重複了無數次他真的看到她有反應了。不過,寶柒真的沒有看到他說的現象。
大約兩個小時後,冷梟過來了。
他是從紅刺總部直接趕過來的,順便給範鐵帶了一個空的大紅封。
“諾,給你準備的。”
“好兄弟!”拍拍冷梟的胳膊,範鐵一抹臉,有些嘆息:“梟子,你說咱老大也真是忒不容易,總算是要結婚了!可是,他的眼睛……”
一說起邢烈火失眠了幾個月未復原的眼睛,兩個男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明天,又是一個‘八一建軍節’了。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