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白塔瞬間眼底泛起微紅,呼吸無法剋制的急促起來。
在喬珍看不見的黑霧空間裡,沖天的觸手騰起糾纏,張揚的似乎要衝出來裹住這個嬌小的人,禁錮這個觸控它們的人,和她糾纏和她交織。
但很快,白塔就將這異樣生生壓制了下來,像是初遇那天被她抱住時一樣,隱藏的天衣無縫。
他還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個怪物。
白塔調整呼吸漸漸平靜下來,目光落在喬珍面上,心神轉而被她的淚意牽絆。
原來她不只自己疼會哭,還會因為心疼他哭。
他伸出手,輕輕抹去喬珍頰邊的淚珠,動作和眸光一樣溫柔。
「你是在為了我哭?」
她怎麼就這麼可愛。
喬珍沒有阻止他幫自己擦眼淚這過於親暱的動作,在白塔掌心下點了點頭,望向他手背上被玫瑰花尖刺抽出來的傷痕。
「肯定很疼吧。」
「其實我知道的,他們會欺負你是因為我,所以終究是我的錯。」
說著,她伸手,解開了輕束長發的碧綠蕾絲髮帶,幫白塔包紮傷口。
髮帶被柔白指尖取下的一瞬間,少女柔軟的髮絲在清風裡微揚,襯著她白皙純潔的臉,像是天使一樣。
白塔沒有動,伸出手掌任由喬珍施為,目光看著這樣的她無法移開一寸,搖了搖頭。
「不疼。」他說了謊。
「你沒有錯。」你只是太可愛了,覬覦你的人太多,但這個可以交給我。
可喬珍聽著他安慰的話反倒更生氣了,淚意止住後又變得氣鼓鼓的,一邊幫白塔包紮一邊唸叨。
「萬一以後再遇見這樣的事,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出氣的。」
白塔:「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那時候喬珍的包紮已經到尾聲了,看著自己系的蝴蝶結滿意的點了點頭,順口道。
「沒有為什麼啊,你之前不也幫了我麼。」
沒有為什麼。
所以是因為想對他好才對他好的麼,沒有目的,也不含功利,只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已。
白塔的眸光微微晃了一下,頓了幾秒才回話。
「多謝……小姐,可是送你的玫瑰花被毀了。」
喬珍輕輕擺了擺手:「不用那麼客氣,叫我喬珍就好,玫瑰花毀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之後她抬起頭,看著白塔溫柔輕笑。
「每一朵玫瑰都是珍寶,種玫瑰的你更是珍寶中的珍寶,保護好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笑容純潔柔軟,抬目望過來時,似乎滿心滿眼都是他。
白塔又一次落入她眸光的星河裡,隨著她,緩緩的勾起唇角,露出笑意。
他在此生第一次,露出了柔和的笑。
也在喬珍幫白塔包紮完手上的傷,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之後,天色微晚,到了喬珍該吃藥的時間,她也不得不離開了。
後面幾日二人也一直沒有機會再見。
直到某一日平常的中午,喬司轍忽然傳來訊息,為了查探異形首領的訊息,他接下來一週都無法回喬府了,千叮嚀萬囑咐喬珍要好好照顧自己。
白塔進府的這幾日喬司轍一直都有回來。
但是因為這位喬統領早出晚歸,白塔也沒打算輕舉妄動,工作的玫瑰園又離他書房太遠,兩人一直沒有照面。
白塔自然也沒有忘記自己近喬府的目的,最主要的一個就是,要偷看喬司轍書房的兵防圖。
這一次喬司轍將近一週都不會回來,正是他行動的機會。
白塔也不是個會猶豫遲疑的人,在喬司轍沒有回府的第二天就準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