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玉倒是沒想那麼多,站在傍晚的走廊中,眼簾輕垂,纖長羽睫的陰影落在面上,叫他看起來柔和許多。
站了一會兒,他緩緩轉過身來,若有所思的問夜玄夜雪。
「要如何,才能討她歡心?」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沒說是誰,也沒說要討誰的歡心。
但夜玄夜雪一聽就明白了,這世上能讓主上記掛的人也只有那一個。
這問題卻叫兩人泛起難,不由面面相覷,他倆還不滿十七呢。
往日裡和一幫大老爺們兒出生入死,莫說心儀的女子了,連姑娘都少見,哪能解決得了這麼高深的問題。
可主上問了,他們又不能不答。
夜玄搜腸刮肚一番,最後硬著頭皮開口。
「想討人歡心,約莫是要投其所好吧,主上不妨買些夫人喜歡的東西送給她?」
旁邊的夜雪雖然也不大懂,但聽著這主意就不大好。
「膚淺,不過一些身外之物,哪能叫夫人高興。」
「要討人歡心,自然要以真心換真心,若是主上親自動手傾注心意去做些什麼,叫夫人清清楚楚看見主上一片情意,說不定就感動了呢。」
兩個敢說,一個敢聽。
謝懷玉如今惹了喬珍的煩,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正是急鬱的時候。
這一下聽了兩人的話,眸光微閃,還真思考起來。
於是兩天後的下午。
那時候喬珍正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風景。
又回到這一方小院裡,毫無疑問謝懷玉對她看的更嚴了,就連出這院子門下人都要告知於他。
然後他會在很快的時間內過來,無論喬珍去哪裡都陪著。
叫人簡直覺得窒息。
喬珍漸漸就不愛出去了,只偶爾會坐在窗前看看外面。
如今漸漸深秋,天氣也冷了起來,屋外的黃葉成片落下離開,下一場只屬於秋天的雨。
正在喬珍支著臉看著落葉發呆的時候。
那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了,悄無聲息的,彎下腰,從背後貼到喬珍耳邊,清冷的聲線因為溫熱的呼吸纏纏綿綿。
「卿卿在做什麼?」
太突然的一下把喬珍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側過臉來,便望見秋日暖光下謝懷玉那張俊美的臉。
正含著淺淺笑意,溫柔的望著她。
見到是他來了,喬珍的神色冷下來,嫌他幼稚,輕哼一聲懶得理。
卻在準備轉過身不再看他的時候,被謝懷玉錮住肩膀,在凳子上被輕而易舉一轉,轉過身來,不得不背對窗戶面對他。
喬珍皺眉就想問他要幹什麼,謝懷玉先在喬珍面前單膝蹲下來。
即使是這樣的姿勢,即使比喬珍要矮上不少,也絲毫不顯得這個人落於下風,反倒因為足尖抵地,叫人覺得他像是將要進攻一般,危險強大。
一身幽沉玄衣也襯得他氣勢愈發清冷。
只有微微揚起頭看著喬珍的時候,眼底那抹柔意升起來,才叫他有了些溫度。
一隻手握著喬珍放在腿上的柔荑,裹在掌心緩緩柔撫。
「我想你了,卿卿可有想我?」
喬珍心想,想個屁。
日上三竿你才從房裡出去,都快走了還要折回來壓她在桌上一次。
好不容易她能喘口氣,吃個午飯睡一覺,結果不想剛醒來沒一會兒,這人又回來了。
她煩都快煩死了。
剛要開口罵他,卻又先看見謝懷玉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東西,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
謝懷玉望見她視線,跟著看過去後輕笑了一下。
那是個和他看怎麼也不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