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安靜了好一會兒,謝懷玉才終於起身出去了。
喬珍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是真鬆了口氣。
謝懷玉那人的強大與偏執擺在那裡,如今又已經是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瘋子,和他對上當真是壓抑。
他走之後,一直在外面候著的侍女們立馬進來了,伺候喬珍梳洗更衣。
雖然喬珍給了謝懷玉心口狠狠一刺,但這一路上謝懷玉沒捨得有半分虧待她,衣食住行皆伺候的好好的。
只是難免,一路顛簸還是染了些風塵,這會兒時間又晚了,確實該沐浴休息。
喬珍也是真睏倦了,起身就準備去洗漱睡覺。
卻也就在她走到桌邊的時候。
意外突至。
深秋的一陣大風兇猛刮來,轟然一下竟直接吹開了窗戶,繼而兇狠的往屋外湧。
輕而易舉就吹倒了喬珍身邊燭臺上的蠟燭。
火紅的蠟油隨著燭身的傾倒滴滴滑落,明黃的火焰也在風中若隱若現,幾乎就要撲到喬珍身上。
深秋時節穿的又稍厚,這要是真叫燭火落到身上去,估計轟然的一下就要將衣服點著了。
千鈞一髮之際。
忽然暗地裡閃出一道人影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竄出來的,一下子就來到喬珍身邊。
速度極其快的伸出手來,竟然直接用他掌心生生接住了倒下的燭火。
火焰於他掌心被握滅,卻也叫手掌登時熟紅一片,隱隱約約似乎還能聞到灼燒的味道。
這是謝懷玉安插在喬珍身邊,保護她安全也是防止她再跑的暗衛。
太突然的一下。
無論是忽然倒了的燭臺,還是突然竄到身邊的人影,都將喬珍嚇了一跳。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看著暗衛被燙傷的手,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關心道。
「你沒事吧!」
畢竟人家是救了自己,還為自己受了傷,問一下是於情於理。
暗衛的面容隱在蒙面黑布下,望見喬珍過來,甚至還想碰自己,猛地一下縮回手。
燭臺噹啷一聲掉落在地,暗衛的聲音緊繃。
「多謝夫人關心,屬下沒事。」
怎麼她像洪水猛獸一樣。
不過喬珍也不怎麼在意暗衛的態度,畢竟也不熟,只微微彎起唇角,露出一絲禮貌疏離的笑意。
「是我該謝謝你。」
暗衛蒙面下的臉噌的紅了,聲音更緊張些。
「夫人不必客氣。」
說完退後一步轉身便跑,眨眼間消失沒了蹤影。
左右不過是小事一件,喬珍到底沒怎麼放在心上,之後就隨著在旁等候的侍女去沐浴了。
直到好久之後才出來。
那時候她身穿柔軟的白色寢衣,披著一件輕粉色外袍,墨色長髮半乾未乾,披散在背上,襯得本就瓷白的面板愈發勾人視線。
剛從浴池出來身上還站著朦朦的滾燙水汽,連帶著整個人也嬌柔,輕輕一眼看過來時軟到人心底。
還正心想著這會兒謝懷玉該回來了,她待會兒要怎麼將那不要臉的混蛋踢下床。
卻在抬眸的時候,望見屋內的侍女們皆戰戰兢兢立在那裡,一個二個深深埋著頭,細看之下身軀還在發抖,就像正在害怕什麼。
又怎麼了?
喬珍一下子皺起眉。
緊跟著便察覺到導致屋內異樣的罪魁禍首,她抬眸向門口看去,那裡正傳來隱隱約約的響聲,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喬珍想都沒想,立馬快步走到門前。
她的脾氣謝懷玉都惹不起,屋裡的侍女們又哪裡敢攔。
便叫喬珍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