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丈夫一拍手,最後決定全聽老婆的,穿上衣服就跟喬珍走了。
宮中因此一下緊張起來,嚴肅的氣氛在深夜蔓延。
守衛宮廷的禁軍嚴以列陣,面色森嚴的在宮中四處搜尋,對外宣稱是在抓捕刺客,叫人心惶然。
但喬珍和吳凡都知道那事是謝懷玉做的。
所以搜來搜去到最後,還是搜到了宋國那。
為了方便宋國使團是住在宮裡的,這會兒都要安寢了,驟見門前來了大批禁衛軍,就要闖進來。
雖然不知道自家陛下今夜悄悄做了什麼荒唐事,宋國這諸位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許進。
那時候謝懷玉從皇后娘娘寢宮回來有一陣了,正在沐浴。
他揭下面具除去衣衫,沉在浮浮沉沉的水裡,胸腔的空氣漸漸被擠壓出去,叫他幾欲窒息。
卻又叫他分外平靜。
他是瘋了,但他也不是傻的。
宮宴之後追出去握住她手的那一下,是時隔六年終於再見的衝動,是無法剋制。
而後夜闖寢宮,確實是因為太想她,但也是別有目的。
他還是不願相信喬喬居然就這樣忘記了他,就這樣將他們的過往全部捨棄,所以藉此試探。
黑夜中她下意識的舉動能叫他窺出真相。
可她竟沒有動。
雖最開始被嚇到掙扎,後來也一直在輕抖,可之後的反應堪稱平淡,就像是真被嚇壞了的深宮寵後。
與這位皇后娘娘外傳的柔弱性子確實相符。
倘若喬喬記得,她那樣恨他,應該是恨不得用盡一切方法殺了他的,至少也得狠狠咬他一口。
可她沒有。
亦或是在偽裝?
謝懷玉在池中看著屋頂的燈火,閃爍著又明明滅滅。
他看不清,也分辨不出來她究竟記不記得,在有關於她的事情上,他就總是大亂方寸。
謝懷玉微動,撥開水波站了起來,清透的池水從他身上潑灑滑落,他像一尾美人魚落在燈光下。
水滴宛若珠玉於身軀滑走,雪白的長髮濕落在背上,眼簾輕垂時,因為此刻的情緒也因為如今身體不好,看起來美又病弱。
卻也就在這時,謝懷玉終於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響。
他輕輕皺了下眉,起身,帶上面具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那時候外面正在對峙,羽國的禁軍要進來搜查,宋國的使團死不讓進,火藥味濃厚的幾乎要打起來。
謝懷玉頂著眾人視線走過來,銀色面具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柔暖華澤,他有些懶散的靠在門框上,聲音清清冷冷的。
「怎麼了?」
這位徐大人才來羽國兩天,便已經是出了名的陰狠捉摸不透,領頭的禁軍統領眉心微跳了一下。
「今夜宮中驚現刺客,驚擾了皇后娘娘後匿於宮中,我等奉命前來搜查,還請徐大人行個方便。」
說罷,禁軍統領沒忍住刺了一句。
「宮中各處已經搜了個遍,可只剩下徐大人這裡了。」
明裡暗裡是在說,到處都查過了只有你這裡不讓搜,莫不是真包藏禍心?
夜玄沒忍住猛往前一步:「你!」
被謝懷玉攔住了,他靠在門框上輕笑,微潤的薄唇在燈火下輕勾。
知道她要找事的,沒想來的這樣快。
竟說他是刺客麼。
刺客有點隨意的道。
「可以啊,搜吧。」
他這麼好說話倒叫禁軍統領當真意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揮手叫下屬進去搜查。
使團出行代表的是一國尊嚴,宋國的諸位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謝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