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冷然的一聲。
冰寒長箭劃破凜冬劃破今晨,帶著兇狠的殺氣,狠狠插到那死侍胸口。
砰的一下子就炸出高揚的血花,刺目又驚人。
也因為這一箭用的力道太大,那箭尖戳穿了死侍的胸口還往前刺去好遠,差點都要碰到燕然身上去。
以至於被穿了個透心涼的死侍連聲響都沒來得及發出,轟然就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
謝懷玉身邊的下屬終於趕到,竄入戰局對上了那些死侍。
瞬間,本兇險的局面被輕易化解。
太突然的一下。
將燕然和喬珍都驚住了,下意識往箭來的方向看過去。
一下子就望見對面不遠處的謝懷玉。
他站在枯冷的山色裡,背後是將升未升的日光,因為本就是個冷然的人也因為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乍一眼看過去真叫人覺得他比這冬日還要寒冷可怖。
可喬珍看的分明,這個看似冷淡的人正在看自己,宛若一頭惡狼,本冷淡若天色的眸子裡正燃著火,跟瘋了一樣。
不經意間垂眼望見她和燕然交握的手,表情登時微變了一下,兇狠的活脫像個來抓姦的丈夫。
然後。
謝懷玉這個瘋子就在喬珍的注視下,就在喬珍眼前,再一次抬起手,拉弓,抬箭,瞄準了這邊。
喬珍多瞭解他啊,瞬間就意識這瘋狗要幹什麼。
她想喊出來,她想推開燕然,叫他趕緊躲開。
卻還是晚了一步。
黑沉的長箭從謝懷玉指尖離弦,劃破長空斬過天色,帶著比剛才還要凌厲的殺氣,一下子刺在擋於喬珍身前,護了她一路的燕然心口。
喬珍站在泛著冷意的林間。
她看不見燕然的臉,也看不見他此刻面上痛色,只能望見艷麗的血色在沉冷的山間揚起。
然後燕然就像失去了一切力氣,連聲音都沒能發出來,鬆開了牽著她的手,高大背影劃過無力弧度,在她面前猝然倒地。
燕然敢帶著喬珍逃跑,敢用她假死來設計人,這幾天還與喬珍朝夕相處形影不離,更甚至上一刻還緊緊握著她的手。
這些事,單只拎出來一件都夠謝懷玉殺他千次百次。
如今覺醒白塔記憶的他瘋的更狠了,幾乎偏執到變態的地步,他怎麼也不可能放過燕然。
喬珍眼睜睜望著上一刻還護著她的人在身前中箭倒下,眸中滿是驚懼,她劇烈的呼吸了一下,聲音嘶啞。
「燕然!」
就要撲過去檢視燕然的傷勢。
然而。
那個時候謝懷玉那瘋子已經扔掉手中的弓往這邊趕,幾步逼近喬珍身邊。
伸手一把就將撲來的人撈進懷裡,迫不及待緊緊擁住。
可他才在喬珍面前傷了燕然啊!
喬珍如今是最恨他也最懼他的時候。
情緒激動的同時,下意識就想起旅館殺手曾說過的話。
說謝懷玉要繼承皇位就必要殺她。
說權勢和她放在一切,謝懷玉根本不可能選擇她。
在末世裡曾被他萬刃穿心的陰影,在此刻如附骨之疽黏上來,再加上親眼望見燕然被他射了一箭倒於身前。
喬珍心間好像下了一場冷冽的大雪,叫她呼吸顫抖心口生疼。
轉瞬間又被謝懷玉一下子抱住,她沒覺得劫後餘生,也沒覺得有絲毫溫暖,只覺得像是被一條兇狠的毒蛇咬上。
她條件反射的,後怕的,本能的。
藏在袖間的匕首揚起,於謝懷玉擁抱她的這一刻,狠狠刺進他心口。
「噗!」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