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回眸往門口看了一眼:「進。」
進來的自然是蘭斯利爾。
他已經徹底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模樣,金髮金瞳精緻耀眼,日光落下來時他沐浴其中,比這清晨更好看。
看起來很鎮定,再尋不到昨夜一絲瘋狀。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傷,還是昨晚受的打擊太大,臉色很蒼白,人也稍顯虛弱。
眼圈蘊著絲微紅,被他自己發瘋刺穿的手臂上纏著圈圈紗布,竟襯得他有種破碎的美感。
別的不說,這人這副樣貌,真的是天下無人可比。
此刻沒有受傷的左手拿著託盤,上面裝著熱氣騰騰的早飯。
進門抬眸望見喬珍,他目光明顯一緊。
沉默著走進來到喬珍身前,將餐盤放到桌子上,才終於在沉寂的清冷晨光中開口。
「餓了吧,吃早飯了。」
他是站在旁邊的,喬珍則坐在那裡,望了眼熱氣騰騰的粥,沒有動,微微抬頭看向蘭斯利爾。
在安靜裡對視片刻,她羽睫如蝶翼輕輕顫了一下,低聲道。
「蘭斯利爾殿下,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輕到甚至柔軟的聲音,入耳一刻卻叫蘭斯利爾眸光狠狠一顫,指尖微緊蜷縮成拳。
緩緩鬆開時,他又恢復了鬆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彎下腰幫喬珍盛粥。
「明天,明天就放你離開。」
盛好粥後他將玉色瓷碗遞到喬珍面前:「先吃飯吧。」
喬珍沒有拒絕,真安靜低頭嘗了口粥。
不過還是有點好奇的。
「為什麼是明天?」明明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走。
「因為,」蘭斯利爾在喬珍對面坐下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做。」
喬珍沒問是什麼事,他不說,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的她也沒必要知道了。
卻在這時候。
蘭斯利爾忽然越過桌面遞來一件東西,輕輕放在了喬珍眼前。
也因為這一舉動,原本還能穩住情緒的人,這一刻忽然有些緊張。
清冷音色稍顯緊繃。
「你以後,可能不願意再見到我了,但,能收下這個麼?」
喬珍停住動作,抬眸望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精緻漂亮非常的吊墜,淺色編織繩牽著塊指尖大小的心型飾品。
心型飾品是很溫柔的粉色,也很飽滿,看起來胖嘟嘟像顆小桃子一樣,輕輕一晃,內裡還閃耀鎏金,當真巧奪天工。
卻叫喬珍不由皺起眉。
蘭斯利爾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忙道。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擔心你,想著往後我不在你身邊,有什麼能留下保護你。」
喬珍收回落在吊墜上的視線,語氣淡淡。
「那我要是不要呢?」
這樣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蘭斯利爾反倒沒那麼緊張了。
「既然是送給你的,你不要它,那它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他做事就總是那麼極端。
愛上的人鬧得天翻地覆也要搞到手,送出去的東西別人不要,那他也不要了。
喬珍眼簾輕垂:「那也就是說,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收下它,我用來做什麼都可以?」
說著,她微抬指尖,輕輕拿起了桌上的吊墜。
小小一顆心還挺沉,入手觸感微微滾燙灼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
蘭斯利爾見她拿起來了,還以為喬珍是要收下,原本死寂的眸光都亮起來,語速稍快的回答道。
「當然隨你處置。」
卻在他剛剛開心起來的下一秒。
喬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