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是覺得喬珍對童話鎮的歸屬感太過強烈,且對阿木的感激之心仍在,甚至曾經還說過要用一切報答阿木的話。
所以顧及著喬珍的心情到底沒下死手,只是讓兩個人再沒有可能。
喬珍冷笑一聲啪的一下關上水龍頭,心想倒是該感謝他還顧著她的心情了。
這個瘋子!
喬珍狠狠的甩掉了手上的水,水珠隨著動作飛濺摔在陶瓷盆邊,四分五裂。
到底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沒有!
只要能達成目的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會管,只要有人接近她,他就跟瘋了一樣亂咬人!
這種事情倘若不知道也就罷了,真知道了只會讓人覺得窒息恐怖。
他就像死死守在她身邊的魔鬼,用盡一切手段將接近她的人全部剷除,用這種卑鄙的方法將她禁錮在身邊,緊緊鎖在懷裡。
讓喬珍的世界裡漸漸只能看到他一個人,永遠只有他一個。
那是他的樂園,他會對此感到無上的愉悅。
對喬珍來講,他卻是地獄牢籠本身。
真是個變態!
這就是他的愛嗎?是他的本質嗎?
還是說只是因為這個世界他被自己養歪了才會這樣?
呼。
喬珍輕舒一口氣,揉了揉臉。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出來太久墨林菲斯會起疑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倒並不怕他。
畢竟墨林菲斯越是這樣,就越在掌控之中。
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調整好狀態走出盥洗室的時候,喬珍原本都打算走了,卻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忽然聽見耳畔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那聲音拼命壓抑著,內裡滿是悲傷與痛苦,聽著就讓人揪心非常。
喬珍停下腳步,微微皺著眉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過去。是隔壁,禮堂的男用盥洗室。
而且細聽之下,這壓抑的哭聲似乎有兩分耳熟。
誰會在別人婚禮的日子哭的這麼傷心?
就在喬珍這麼想著的時候,男用盥洗室內裡的哭聲漸漸弱了,經過一場痛哭對方似乎終於壓抑住了情緒,最後聲音徹底停歇。
裡面的人開啟水洗了洗臉,之後走了出來。
那一刻。
喬珍正好也好奇的抬眸望過去,正正好與推開門的人四目相對。
清淺的陽光下,對方的臉上還沾著尚未擦乾淨的水漬,一雙眼因為剛剛痛哭過,眼眶泛著未消去的紅,看上去悲傷又可憐。
在看到喬珍的一瞬間,這人驀然睜大了眼,眸子裡滿是慌張無措,還有深深的狼狽和悲傷,似乎完全沒想到居然會這樣驟然和喬珍照上面。
果然是阿木。
今天的新郎。
喬珍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登時猜到了什麼,眸光閃動,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木則是紅著眼,唇瓣微張又合,他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話想解釋。
可是他不能,於是最終也沒能說出話來。
兩人就這般在走廊中冷清的光裡對視著,沉默與難言瀰漫。
良久過後還是喬珍沒能忍住,她紅唇輕啟準備說些什麼,至少是問一句你還好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
「姐姐。」
走廊盡頭傳來清冷的男聲。
喬珍下意識轉頭望過去,是墨林菲斯。
青年站在不遠處半隱半現的光裡,身姿清冷氣勢寒冽,光線從旁邊的玻璃窗照耀下來,垂下了一片陰影,襯得他面容正好隱在陰影下,看不清楚他表情。
隨後他抬步走過來,幾步到了喬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