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雯好像想起來點什麼,「我知道了,你和她有染是吧,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她。」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再找不到比她更愛你的人了,但是好可惜啊,受了八枚銷魂釘,清羽她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虞驚夜身周魔氣繚亂到簡直駭人的地步,一瞬間衝擊而過,擊的清雯吐出一口血,飛出去撞到牆上又猛然跌落。
虞驚夜面色森寒著從高座上一步一步走下來,右手指尖微伸,掐出一株鮮紅的彼岸花。
他就拿著這株彼岸花走到清雯身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不會死,而你絕對比她先死。」
虞驚夜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彼岸花。
「知道這是什麼嗎?它有個名字叫彼岸,我素來喜歡用人頭養它,正正好,最近缺了個花盆,想來師叔能勝任。」
話音落下之際,虞驚夜沒給絲毫反應的機會,揚手就把彼岸花枝狠狠插到清雯眼眶裡。
只一瞬間,接觸到鮮血的彼岸花瘋狂生長,紮根,頃刻間密密麻麻的根須扎到血肉裡,轉而從口中張揚破出。
與開的茂盛的彼岸花形成對比的,是迅速腐敗下去的清雯。
她的血液她的身體全部成為花朵的養分,臉瞬間爛下去一個大洞,內裡猩紅翻滾。
眼眶處的花卻愈發鮮紅。
饒是清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也不由痛的大叫,手指在眼眶周圍抓出道道血痕,滿地翻滾。
虞驚夜面無表情的看著掙扎的清雯,沒有一絲波動。
「把狗帶走,這貨色還配不上魔界的狗。」
腳步微動,玄色衣擺一揚向門外走去。
「別讓人死了,把人扔到仙盟去,好叫那群貪生怕死的老東西看看,敢動她的下場。」
身後的天魔王:「是,尊上!」
等虞驚夜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回到寢殿時,天色又晚了下來。
那時候身體虛弱的喬珍還正睡著。
虞驚夜安靜的推開門,安靜的走到床邊,襯著溫柔月光安靜的看著床上那人睡顏。
就這麼靜默的看了半晌,他脫掉外衫和鞋子輕輕的躺了上去,頓了一會兒動了動,伸手輕輕的將人擁進懷裡。
他抱過她很多次,但沒有一次像此刻一般,格外的感受到這人的柔軟和嬌小。
明明是身體這麼柔這麼小的一個,卻又是那麼倔強,那麼狠心。
他好像永遠也無法再放下這個人。
虞驚夜把喬珍摟在懷裡,閉上眼,纖長羽睫輕顫。
而後他低下頭,將頭埋到喬珍頸窩輕又眷戀的蹭了蹭,像是在盡力汲取她的溫暖。
也好像只有這樣深刻的擁抱著她,他才真切的感受到這個人,是真的還在他身邊。
虞驚夜有些迷茫又恍然的發現,他居然也會有脆弱這種情緒。
被他這樣蹭著的喬珍迷濛醒了,有些迷茫的睜開眼,便看到像條大狗狗一樣抱著自己,使勁兒往她懷裡拱的人。
這會兒她還沒怎麼清醒,有些懵的伸手,摸了摸他埋在自己頸窩的腦袋。
「怎麼了?」
聽見喬珍的聲音,虞驚夜頓了頓,抬起頭來。
月光下他那雙總是冷漠無情的眼裡潤著水光,像是冷玉浸潤進水裡一般好看。
喬珍看著這雙迷人的眼,後知後覺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
虞驚夜他這是,哭了?
上個世界墨林菲斯被她背刺痛成那樣,才落下幾滴淚。
這個世界他居然哭了?
為什麼?
為了她?
喬珍一時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