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罈佳釀,述說兒女衷腸,閒聊江湖韻事;品一壺香茗,或吟詩作對,或賞琴觀畫。
墨葉此刻端坐在一張偏僻的桌旁,看著身邊朝這邊看著的一堆人,嘴角抽搐著。不就沒帶錢嘛,難道他願意?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日子過久了,把這茬兒給忘了而已。
回頭看著化作人形,跟在身後的太陰跟玄武,一個嘟著嘴,一個木著臉,“那個,你們也沒帶?”
太陰翻了個白眼兒,“飯食對我們又不是必須的,怎麼會帶銀兩?”
墨葉有些挫敗了,早知道就不匆匆忙忙連夜出宮了,想宮裡那麼多珍珠瑪瑙,瓷器玉瓶的,隨便挑一個都是價值連城,也不至落到這田地。撅起嘴,好是懊惱。
一旁的小二雖說也幹了不少年,也沒見過這情況。眼前的孩子衣著光鮮,一身貴氣,想必出生顯赫。若貿然趕人家出去,不僅顯得絲雨樓欺凌弱小,也許還會因此得罪了權貴。可絲雨樓從不賒賬也是多年的規矩。規矩不能打破,不然絲雨樓又怎麼保住天下第一樓的招牌。愣是平常精明的他,也一時沒了主意。
韓君辰從二樓雅座下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端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繡著金邊的黑色蝴蝶面具遮住上半臉,只露出凝脂如玉,透著粉嫩,櫻唇微撅,瑩潤欲滴。
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如同黑夜中的靜潭,深邃而寧靜,從面具下顯露出來,讓人不禁遐想面具下是怎樣一副仙童般的模樣。一隻紫色的蝶狀耳環,精巧奪目,棲息在左耳底端,又平添了幾分妖媚。
韓君辰不禁感嘆,這才幾歲的孩子,就顯出這般模樣與氣質,要再過幾年。。。。。怪不得周圍的人都安靜地愣著,又有誰見著這般精緻的娃娃,不會驚歎呢。
墨葉感受到身邊一股與眾不同的灼熱,玩味地打量著自己,轉過頭去,卻是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人,不禁一愣。
於是乎,大面具看著小面具,小面具盯著大面具,面面相覷,好般生趣兒。
緊跟韓君辰身後的獨孤青旒,看著這一大一小,互相打量的,清咳兩聲打破這略帶尷尬的氣氛:“小二,發生什麼事兒了?”
“韓公子?”小二一見連忙回過神。韓公子可是樓主的貴客,雖不常來,卻也能猜的出非若凡人。不小心得罪了,他的飯碗可保不住了,再者,或許他還能幫忙解決了這麻煩事,立即笑臉相迎,把事情給解釋了一番。
韓君辰聽罷,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墨葉,一身白衫,雖然樸素,卻也不是尋常人家穿的起的料兒。再看後面跟著的兩個小僕,一男一女,雖打扮奇特,卻氣質非凡。
“這位小公子,可是離家出走?”雖是詢問,卻十分肯定。
墨葉見他跟自己說話,微點點頭。離家出走卻什麼銀兩都沒帶嗎,韓君辰心中笑笑,看來又是個被寵壞的少爺。
“那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韓君辰慢慢走下樓梯,向這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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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墨。”墨葉想想,不打算告訴他真名。
“在下韓君辰。這位是獨孤青旒。”韓君辰在桌子另邊坐下,看著滿桌菜餚,還真是會挑貴的點。
墨葉看著那兩人,有點奇怪,點點頭,以示招呼。韓君辰見他如此無禮,也沒說什麼。
“小公子可知絲雨樓從不賒賬?”
“我可以讓太陰回家去取。”反正太陰飛回去再飛回來也用不了多久。
韓君辰點點頭,看來是京城哪家的孩子。一旁小二總是舒了口氣,看樣子是自己多慮了。
“小公子反正也是等,不妨坐下來看比賽如何?”久未發話的獨孤青旒,搖著香扇,笑吟吟地說道。韓君辰不解的望著他,不會是看上這孩子了吧。這人只喜男風他也知道,可這孩子才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