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寂毫不猶豫的救了秦小官這個書生。因為一來,他想看看自己的醫術研究是否完全成功;二來,如果他不出手,秦小官便必死無疑,所以即使他失手,秦小官活不過來,談寂也能問心無愧。
聽完談寂的故事,秦小官感慨萬千,卻更恨那太醫魏聯卿。
秦小官說到:“想不到談先生一生竟然如此坎坷!哎,只是那魏聯卿,簡直是人面獸心!先前假惺惺地裝著一個德高望重的醫者,後來卻落井下石,將先生你險些至於死地,真是可恨之極!”旋及,秦小官又赧然道:“說到人面獸心,我是否才真是人面獸心呢?”
談寂悠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先前我也如你一般,恨那魏聯卿是個無恥之人,但是後來,也逐漸想明白了。魏聯卿先前對我,的確是由心而發,絕非做作!”
秦小官疑惑地說到:“如果他不是那種人,後來為何要你不能行醫,永遠不能翻身呢?他的心腸可算是歹毒得很那!”
“不然!”
談寂搖頭道:“魏聯卿後來對我那樣,並非他本意。對於他而言,實在是為醫學大局所考慮啊。我問你,這中醫治病,以何為主?”
秦小官答到:“晚生雖然不曾學醫,但是中醫之道,還是聽過一二的。這治病程式,不外乎先是望、聞、問、切,然後配以中藥煎服。雖然也有針灸等輔助方法,但是一直以來,都還是以中藥為主。”
談寂點頭道:“這便是了!你可知,青囊書之醫術重在外科,藥石不能治療之病,往往以刀切之,或換之。如此一來,便不能不先切開病人的身體。若是做獸醫,我剖馬腹、斷馬腳,都不會為人所阻,但是,若要對人開腸破肚,這,叫他人如何相信?況且,歷來中醫之術都以藥石為主,要讓魏聯卿等循規、守舊之人接受我的外科醫術,對十皇子動刀,怎麼可能呢?怪就怪我自己,太想出人頭地了!”
秦小官若有所悟,道:“原來如此!魏聯卿不想你為十皇子治療,是因為他怕你成功之後中醫之術將從此改革,而天下這些因循守舊的醫生卻都無法接受?哎!先生你也不要自責,你想讓自己的醫術流傳天下,造福黎民,何錯之有啊?”
談寂神情憂慮,說到:“醫術要變革,談何容易啊?千年的根基,怎麼能說動便動呢。魏聯卿便是看透了這點,所以連機會都不給我!其實,就是尋常百姓,又有誰願意讓你剖開肚子治病呢?所以,到現在我也不再恨誰了,只希望能把畢生的醫術傳授給你,讓你再去治病救人,造福百姓!”
“要我做郎中?”
秦小官顯然還沒有這個準備,最開始他是要考取功名的,但是現在,聽談寂說自己已經昏迷了二十幾天,那麼科舉考試的時間早已經過了,看來只能等來年再說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房產、田地也都賣了別人,來年連報考的銀子也湊不齊。這,這又該如何是好?
談寂見秦小官默然不語,猜想他大概有什麼難處,於是便問到:“書生,你可是心裡有什麼難處?”
秦小官嘆氣到:“不瞞先生你說,我是立志要考取功名的!只是現在,我身無分文,哎,卻不知以後該如何生活!”
談寂道:“年輕人,怎會如此沒志氣!你痊癒之後,有手有腳,且身體更勝常人不知多少倍,還怕養活不了自己嗎?但是我要奉勸你一句,‘官場黑暗’,你這樣單純的書生,只怕即使入了官場,也等於是羊入虎口!老夫也沒有要強迫你做江湖郎中,只是不願意神醫的青囊書從此失傳,那我就是罪大莫及了!何況此等醫術,對你以後也有莫大的好處。因為你這百獸之體,到底好了以後有沒有後遺症,這也很難說!”
秦小官見談寂並非是要自己以後做郎中行醫天下,暗忖自己真是多疑,猜錯了老先生的良苦用心。於是秦小官釋然道:“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