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葭帶著松槐走出去很遠,周慕琪才把胸腔裡沒有喘出來的那口氣吐完了,對著謝襲衣道:“那個女子是誰,怎麼這般可怕!”
謝襲衣看著馮葭的背影,喃喃道:“她就是府裡的九姑娘,謝蘭昭。”
周慕琪倒吸一口涼氣:“她就是謝蘭昭?那個逼得謝雲瑤去定遠的那個石城庶女?”
“現在她可不是什麼庶女了,”謝襲衣的聲音變得悠長,“她現在過繼給了我大伯母,和我們一樣,是府裡堂堂正正的嫡姑娘了。”
周慕琪完完全全地呆在那裡。
也就是說,那個人擠走了原本謝雲瑤的位置?
周慕琪不敢相信,在她的認知裡,庶女都是低賤的,唯唯諾諾的,與府裡的奴婢沒什麼兩樣,只要她與父親撒撒嬌,或者隨便的一點栽贓陷害,便能讓那些庶女們掉一層皮。
所以她打心眼瞧不起那些姨娘養的,卻從來沒有想過,庶女裡有像謝蘭昭這麼厲害的。
周慕琪與謝襲衣是閨中密友,心裡自然是向著的,方才的懼怕褪色之後,她又恢復了往日的高傲和跋扈,只道:“我聽說這個謝蘭昭的母親是個青樓名妓?”
謝襲衣魂不守舍的點點頭,她還在擔憂謝蘭昭接下來是否會找她的麻煩。
這一個月以來,好友似乎沒有往日活潑自在了,周慕琪看在眼裡,猜到可能與剛才那個謝蘭昭有關,恨鐵不成鋼道:“不過是個妓女的女兒,你怕她做甚?”
“你不明白!”謝襲衣皺眉,“我這個九妹妹,手段了得!”
“那又如何!”周慕琪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她再厲害,也是孤身一人,可是你背後除了丞相府,別忘了,還有東陵太尉府!你母親的孃家!”
謝襲衣卻微微變色,母親因為父親的事,早已經與外祖家勢同水火,這是自己的短處,她不便與周慕琪說,只道:“算了。”
反正今年她就要與將軍府議親了,若是嫁過去,有將軍府撐腰,自然就用不著怕謝蘭昭,而現在,還是低頭為妙。
周慕琪卻跟她有著相反的想法:“謝蘭昭這等惡人,你越是息事寧人,她便欺你越狠!你越是與她硬碰硬,她才能服軟!”
周慕琪的眼光裡閃過一絲狠毒:“衣衣,你瞧好了吧,我自有辦法整治她!”
……
馮葭選了最靠近松樹的一間禪房,剛要進去,卻瞥見隔壁的屋子裡走出來一主一僕二人,是戶部尚書的女兒趙晴,她已經先馮葭一步選好房間。
馮葭將目光收回,跨進禪飯,松槐跟著她進去,又轉過頭,警惕了看了一下週圍,見沒有人過來才把門從裡頭閂上。
“有什麼發現嗎?”馮葭桌子上,給她倒了一杯茶道。
松槐接過喝了一口,而後搖頭:“跟丟了。”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姑娘你猜得沒錯,對方身法矯健,的確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不低。”
馮葭點點頭,目光放沉:“這個寺廟有些古怪,等會兒你跟著那個小和尚打水時,留心下週圍,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松槐自然看出來,馮葭剛剛是故意的,幫小沙彌挑水是假,讓她有理由四處探聽才是真,於是點頭:“明白。”
“你方才怎麼跟謝常蓉交上鋒了?”
提到謝常蓉,松槐臉上浮現出厭惡:“原本我按照你的意思在後山這邊等你,沒想到迎面撞上那個十姑娘,才有了後面那些事。”
“是我牽連了你,”馮葭坦蕩道,“因為你是我的丫鬟,所以她才故意挑釁,今日對不住了。”
馮葭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瓷瓶,扔過去:“這是我二哥給我的金瘡藥,對傷口消炎消腫有奇效,你拿著用吧,就當我給你的賠禮了。”
松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