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一個目標。如果這個年輕人死了——他會死得很難看——我看萊姆永遠都緩不過神來。調查將就此罷休,再也不會有人像他那樣繼續追蹤下去。
我會把托馬斯塞進卡車的後備箱,帶著他去另一個倉庫。在那裡,我會悠著點使用克魯休斯兄弟剃鬚刀。我會把整個過程攝像後電郵給萊姆。既然他似乎是個很勤奮的刑事專家,他就不得不仔細地觀看恐怖錄影以尋找線索。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觀看。
我敢保證,就算不能把萊姆徹底毀掉,也能毀掉這個案子。
我走進密室的第三室,找到了一臺攝像機。電池就在旁邊。在第二室,我從一隻舊盒子裡拿出克魯休斯兄弟剃鬚刀。刀片上仍然有幹了的血跡留下的褐色汙點。南希3470。兩年前。(法庭剛剛拒絕了殺害她的兇手詹森4971的最後上訴。撤銷的依據是捏造的證據,這一斷言甚至讓他的辯護律師都覺得無法翻案。)
剃刀很鈍。我記得當肘碰到南希3470的肋骨時,有點割不動;她比我想象中扭動得還要厲害。不要緊。從我的八個砂輪中拿出一個稍微磨一磨,再用革砥打磨一下,我就可以開工了。
經過一番搜尋,此時薩克斯體內的腎上腺素激增。
在花園裡發現的那個證據把她引上了一條錯綜複雜的路線,但是她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對不起,萊姆——當前的這個使命會是富有成效的。她把帕米的車停在街道邊,匆匆地趕往名單上所列的六個人中的下一個人的住所。她迫切地希望其中一個人能給她查明522身份的決定性線索。
己經有兩個失敗了。第三個會是答案嗎?她暗想,像這樣開著車在城裡繞來繞去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食腐動物覓食差不多。
天己經黑了。薩克斯就著一盞路燈光看了看地址,找到了那座聯排別墅,踏上幾級臺階,走到門前。她剛要伸手技門鈴,就感到一絲焦慮不安。
她躊躇了。
是一天都有的妄想症在作祟嗎?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薩克斯迅速地環顧四周,掃了一眼街上寥寥的幾個行人,幾戶人家的窗戶,附近的幾家小商店……不過,好像沒有誰是危險的,似乎沒有人在注意她。
她又準備去技門鈴,但是又垂下了手。
什麼東西不新鮮了……
是什麼?棒槌學堂…出品
接著,她明白了。不是覺得有人在注視她,而是有一種氣味讓她心煩。她心裡一驚,知道了是什麼:黴味。她聞到了黴味,就是從她現在所在的聯排別墅裡散發出來的。
只是巧合?
薩克斯靜靜地走下臺階,繞過房子的側面,走進鋪著鵝卵石的小巷。房子很大,前面窄,但是很深。她走進巷子深處,轉悠到一扇窗戶前。窗戶上糊著報紙。掃了一眼房子的側面,嗯,全都封起來了。她想起了特里…多賓斯的話:而且窗戶有可能被漆成黑色或用膠帶封起來。他要和外界隔絕……
她來這兒只是為了獲得資訊——這裡不可能是522的家。這些線索不合乎情理。但是現在她知道他們錯了;毫無疑問這裡就是四手的家。
她伸手去拿手機。這時,她突然聽到身後小巷的鵝卵石路面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睜大眼睛,迅速回頭。不再去拿手機,轉而去掏槍。但是手還沒碰到她的格洛克槍把,她就被狠狠地扭倒在地。她猛地撞到了聯排別墅的牆上。她驚呆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喘息著抬起頭,看到了兇手冷酷無情的雙眼和刺向她喉嚨的血汙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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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呼叫薩克斯。”
但是電話轉成了語音郵件。
“該死,她在哪兒?去找找她……普拉斯基?”萊姆把輪椅搖到這個年輕人面前,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