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符合當代年輕人的睡覺公約,只要不餓,睡到十一二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等他睡醒,已經是十二點半了。舒望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到洗手間,刷牙刷到一半才記起來他有客人。
他來不及漱口,匆匆忙忙叼著牙刷就往下跑,結果他弟的那間房門開著,被子蓋的很整齊,舒望甚至不用進去,就知道里面沒人了。
舒望舉著牙刷的手慢慢放下,心情很複雜,他沒有驚訝,反而有一種就該如此的感覺,畢竟從昨天晚上的相處就能看出,他的救命恩人不太好接近。
可該說不說,對方就這樣悄悄地離開,舒望還是有些失落。
昨天還熱熱鬧鬧的客廳,今天卻顯得格外空寂,舒望安靜地站了片刻,轉身準備上樓。
但在經過昨天放過外賣盒的茶几時,他的餘光掃視到了一縷紅色。
舒望快步走過去,才發現那縷紅色不太正常,還帶著一股腥甜的味道。
——是血液。
用鮮血畫的不知名的符文。
紙張也硬硬的。
舒望反手,在目光觸及到符文後面時,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這個珍貴的符文,竟然畫在昨天點外賣的訂單條上。而且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密密麻麻的黑字中間,有兩個明顯的紅色劃痕。
“言知嗎?”
*
言知今早天一亮就離開了舒望的公寓,有人收留是好事,但他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況且他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也不想去侵佔另一個人生活了的痕跡。
於是他一大早就又回了小巷子。
卜卦者最怕給自己卜,不是因為不準,而是因為自己的主觀性。由於過於瞭解自己,可能會引入強烈的個人主觀性,從而使結果變得不準確,沒有實際參考價值。
而且一旦算到不好的,很容易帶偏卜卦者的行為,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
所以為自己卜卦或者算命,是他們門派中明令禁止的。
言知本想給自己卜一卦,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選擇從頭開始,去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到賺錢的機會。
因為沒有目的地,言知就走到哪兒算哪。現在是白天,是陽氣最旺的時候,有點腦子的鬼怪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來鬧事。
不過言知依然找到了幾個有陰氣存在的突破點。
他挑了陰氣最濃郁的一個,準備去碰碰運氣,結果剛走近,就被一個男人從側面跑出來擋住了。
“大師?”
“真的是你,大師!”
“大師,我知道錯了,那天是我不對,是我說錯了話,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媽。”一個男人邊哭邊扇自己巴掌,眼淚嘩嘩的流。
被攔下的言知擰著眉頭避開他伸過來的手,“你是誰?”
男人哭的更厲害了,甚至有點絕望,“我就是那天砸了您的攤子,然後您還免費送了我一卦的……被戴了綠帽子的那個。”
言知:“……倒也不用說的這麼詳細。”
周圍人的眼神都不對了,用一種很隱秘的目光看著男人的頭頂,其中不乏有幸災樂禍的。
但男人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從言知回答他以後,就整個處於亢奮之中,“大師您還記得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辱了您的名聲,您能原諒我嗎?”
送上門的生意,言知自然沒有不幹的道理,他加快了腳步,往陰氣翻滾的那個院子靠近。
“沒事,先說正事吧。”
男人吶吶地跟上,言語行動間皆是尊敬。
“我媽已經病了很長時間了,去醫院也檢查不出了,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