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他知道的。她喜歡。還有,她為什麼喜歡。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了解她,遠比她知道的要多。
“你……”自端沒有回頭,聲音有一點點變化。
他聽出來,他手臂環了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聆“你什麼時候……”
“有幾年了。”他說。
講起來,還是費了點兒工夫。
這個地方,原是他母親留著有別的用處的。跟他鄭重的說了一回,他只說考慮。
後來他突然就決定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自端拿著電話,跑來找他,告訴他,是他母親打來的時候。他就決定了。少有的衝動。他要留給自己,留給她 ——她會不會在乎,能有這麼一個地方,他倒也沒把握。那時候,是沒一點兒把握的。她連他的親近,甚至他的靠近,都恐懼疏離。
他母親因為這個,認真和他生了回氣。
只是這些,到如今,又有什麼關係。都不必解釋給她聽了。她只要喜歡就好。
幾年了……她看著水面上密密的覆著的蓮葉。那蓮葉似是都要擁到她胸口來。悶悶的,酸酸的。
“佟鐵……”還是說不出像樣的話來。
他說:“若是你喜歡,以後,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
他們一起生活的地方,新的生活。不管在哪裡,總要她願意,總要,有她愛的東西。
“可是……”她有點兒哽咽。
“你,帖帖,和我。”他輕撫著她的頸子。她的短髮蹭著他的手指,癢癢的,讓他的心,軟軟的,“我們三個在一起。”
她沉默。
他知道她一定會沉默,還有這沉默代表了什麼,於是他繼續說:“阿端,你和帖帖,有你們的地方,是我的家。”
她轉過身。
夕陽的光影投下來,罩住了他,也罩住了她。像是鍍了一層淡金色的膜。
她有點兒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使勁兒眨著眼睛,還是看不清。
“阿端,”他低喃。
“……嗯。”她的手臂,繞上了他的肩頸。
他扶著她的背。
自端不動。
“阿端,我們在這裡,看著帖帖長大,好不好?”
上一次,他問了。
問阿端,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永遠也不離開我。
她不肯說。
他也清楚,她不會說。
今天,他再問一次。
也不是一定要她回答。
但是,他要她有信心。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滾燙;這熱度灼了她的額,灼了她的心。
他輕拍著她的背。
景自端你這個笨丫頭。真是笨。
你以為你不說害怕,我就不知道你在怕?你怕,怕你沒有那麼多時間,沒那麼多時間和我在一起,更沒那麼多時間看著帖帖成長……你哪兒有那麼強悍,你只要想到可能失去帖帖,就怕的要命;你只要想到可能會只留帖帖給我,也怕的要命。
真是笨。笨死了。
我也笨,對著這樣的你,毫無辦法。
他輕聲的說:“記住了,不準給這兒拍照,不準在這兒留影,今天的日記,只准報告帖帖第一次翻身。”
“為什麼?”她抬頭。
“這兒,以後,我們要住幾十年,你要拍多少不行、要寫多少不行?”他眉尖蹙起。
她嘴巴微張。
“你偷看我日記。”她眯眯眼。這是他的習慣動作。被她學了來。
“不用看,也知道你寫什麼。”他說完,緊了緊她身上的毛毯。
她動了一下,熱,額上汗溼了。
“山